公主说得可是真的?”
李选侍这些时日,只晓得盯着天子丈夫又临幸了哪些宫人,哪有心思管宫里头的杂剧和傀儡戏,一时结舌,忙看向王安。
王安恍然道:“钟鼓司报给司礼监的戏里,是有个好看的神仙,在凡间的俗名儿,叫陆四福。”
只听“啪”地一声,朱常洛又拍着桌案道:“客氏,你还未明白自己的不堪之处吗?就算朕的公主所议论的,并非戏中傀儡,而是外臣风仪,你若觉得不妥,难道不应即刻禀报她的养母东李娘娘吗?而你是怎么做的?你,你就跟盯着雏鸟的黄皮子一般,暗自算计着她的一举一动,兴风作浪,巴不得所有人都颜面尽失。朕一家,何曾亏待过你,你的良心是被黄皮子吃了吗?”
客印月语塞之际,朱由检朗声道:“陛下,这客氏,仗着是皇长子乳母,跋扈已久,臣见不得她没规矩的模样,教训过她好几回,她必是怀恨在心,因知我和皇长兄一样,特别疼爱六妹妹,又见我们敬爱文华殿的师傅,此番就使了这般腌臢手段,将两边都诬告羞辱了去。”
天家父子前后发声,立在一旁的郑海珠心思飞转。
这朱常洛可以啊,什么懦弱胆小、好色嗜欲的史载,或许也只是清人史家的记录,自己几次亲身所历所见,朱常洛的性格不算暴戾,脑子也还清楚,挺能抓住问题的本质。
朱由检这孩子,更是战斗力爆表,攻防进退有度,完全执行了此前与她这位师傅商量好的策略,专打客印月,不要把火力分散到还受天子宠爱与维护的李选侍身上。
郑海珠又觑向朱由校,见他仿佛成了这殿中唯一一个茫然木讷的人。
连惊惧和焦急都褪干净了。
这说明,十六岁的少年郎应已意识到,郑师傅和弟弟妹妹,将他蒙在了鼓里。
郑海珠心道,我敢冒这个险,一部分原因,是记得青史所载,后来的天启年间,客氏要进一步加害你朱由校的张皇后和弟弟朱由检时,连魏忠贤都劝阻,说是你这个皇帝独独对妻子和兄弟好得很。
另一部分原因,便是这些时日所见,你们兄弟兄妹三人,确实手足情深,你不可能在御前,为了客氏出卖他们。
至于你朱由校,对我郑师傅是否会粉转黑,我管不了这么多,凡事瞻前顾后,便会一事无成。
就算转黑了,我也有信心再让你粉回来。
男人不可能一辈子,只认吃过她奶,或者睡过她身子的那个女人。
“王安,”座上终于又传来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