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都缠伏在了雁翎刀上。
周遭的人与景、声与像,皆渺然无存,满桂犹如进到一片白茫茫的异境。
万般虚空之下,只有那人那枪,如仲春疾雨,如夏夜闪电,如秋来雁声,如暮冬朔风,落于眼前,啸于耳边。
那支白杆银枪,不但会“拦、拿、扎”,还有圈、点、扑、刺、缠”等层出不穷的招式,是北地的长枪将极少能使得这般妙到毫巅的。
终于,满桂逮到了个机会。
他瞧出马祥麟虚晃一枪的意图,并没有上当,而是沉着地待对方刺出第二枪时,肩胛旋左,躲过枪尖封喉的杀招,在举刀格开枪头后,刀身黏着枪杆,由刀势带着步伐,直奔马祥麟胸口而去。
围观众人的心,顿时也提到了嗓子眼儿。
“黏枪黏枪!”
“进枪进枪!”
“噫!破了!刀破长枪了!”
银光震颤,随着马祥麟踉跄倒地,宣府军卒们爆发出欢呼声、口哨声。
唯有马祥麟的几个家丁,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挂着古怪的表情。
绝非不忿,而是诧异。
“这满桂黏枪的力道虽大,能有秦将军练少主时的手劲大?少主对这种路数不会栽跟头啊。”
家丁中,从童年起就一直跟着马祥麟的马彪,纳闷地嘀咕。
场中,马祥麟已起身,将长枪竖在雪地上,爽快地冲满桂抱拳,又转身对着人群,扬声道:“满总旗果然刀法了得,宣镇男儿好气概、好身手,马某服气!大伙儿,吃晚食去吧。”
他说得潇洒又真挚,宣府的将卒们,颇有些折服于这外来将军的风采和枪法。
因又见马祥麟虽是当之无愧的当世名将,却浑无凤凰落难、瞧不上山鸡的作派,那几个同样使枪的宣府汉子们,饭也顾不上去吃了,挤挤挨挨地聚拢来,求马将军指点。
马祥麟一面与他们比划说叨,一面用眼角余光探看不远处的满桂。
满桂接过手下小兵拿来的干粮,一声不吭地啃着,对同袍们的叫好与崇拜,只敷衍地扬扬手。
他甚至也没有去解刀上的麻绳,让刀清清爽爽地回到牛皮刀鞘中。
……
入夜,虽月色亮堂,朔风却肆虐得紧,如鬼哭狼嚎。
马祥麟帐外,马彪正在加固营帐一角,忽然看到自己的身边,多了个人影。
他倏地转身,见到满桂驻足静立。
马彪没好气道:“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