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府、浙江杭州宁波等地,最是商号繁荣,若不收商税,岂非肥了员外、穷了国库?所以,万岁爷怎么会只盯着山东呢?”
她将天窗推开到了这个地步,朱寿鋐叔侄,心里已有数。
郑海珠告辞后,朱寿鋐对朱以派道:“三郎啊,你说,当初这妇人扑到我们鲁府的碗里来,如今瞧着,是吉还是凶呢?”
朱以派道:“听说,万岁刚派了太监,去洛阳福王那里,是直接要银子。”
“呵呵,那你的意思,我们鲁府结交郑氏,还是结交对了。”
“王叔,郑氏她自己,在我们兖州煤山,就有她说的什么股份,这几年让辽东那个孔有德弄人过来,也没出过岔子。况且,她方才提到商税,她郑字号在南直隶的丝布茶瓷买卖,可已经做到京城了,开征商税,她也得交。所以,侄儿想来,她不是撺掇万岁爷,要收拾宗藩,而真的是因为,她在北地打了好几回鞑子,不敢小觑那些东夷,所以要帮着万岁爷多弄军饷。”
朱寿鋐沉默半晌,终于轻笑一声:“三郎,我们兖州的北边,可没有长江。郑氏不论于我们是友是敌,她方才有句话,说得倒是不错。”
“是那句‘第二个汴京城’?”
朱寿鋐点头:“郑氏替万岁爷开出的条件,听着也还仁义,那我们鲁府也得有宗藩的样子。三郎,你明日与那丫头去说,我们鲁藩,将知会兖州知府,献出两百倾赐田,纾解太仓缺银的困苦。其二,我们藩地内,蚕丝、土陶、棉布、酒,都可贩海,若朝廷准我鲁藩在登州设立牙行,除了船引外,鲁藩愿意纳税。”
两百倾田产,比那福王朱常洵拿到的两万倾,虽看起来毛毛雨,但若从宗室免税的范畴内剥离出来,回归缴纳田赋的规矩,一年可以向朝廷缴纳赋税的本色折色,约合白银五六千两。海贩的大宗货物若不免税,银子也不会少。
鲁藩稍稍松口,万两白银就能进户部,而即使在当年张居正最会给朝廷敛财时,大明太仓库每年真正收存的白银,所有进项全算上,也就四百万两。
关键是,朱寿鋐这个姿态一摆,郑海珠口含天宪地去孔府作威作福,可就容易多了。
朱以派俯身对朱寿鋐道:“侄儿明白。王叔莫虑,侄儿也会与郑氏再将账算得细致些,不可教我鲁藩真的吃亏。”
……
郑海珠完成了说客使命的第三日,她运筹中的另一个人,也到了鲁王府。
“你是……荷姐?”
王府外务的公廨中,张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