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欢迎。
古力特于是作出吃惊的反应:什么?夫人,你出的这个价,是买牛油的价码吧?这可是鲸鱼油!你看,点灯后,没有黑烟,烧得还特别慢。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宝贝了。
郑海珠却没有马上反驳,而是话锋一转:对了,德川幕府,是不是早就和葡萄牙人闹翻了,几个港口,都只允许你们尼德兰人的海船停泊?
古力特一愣,但姓郑的女人说的,是事实,让荷兰人沾沾自喜的事实,古力特遂也不觉得要遮掩,点头道:没错,你们明国那个海上的邻居,可不像你那么抠门。
他们给你们的鲸鱼油出价多少?
他们自己捕鲸。古力特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了。
郑海珠笑眯眯看着红胡子的绅士:对呀,我也可以问日本人买鲸鱼油。
古力特困兽犹斗:你们在这个皇帝的前任的前任的前任时,就与日本人断绝海贸了。走私买,只会更贵。
郑海珠笑得更开:古力特,你都说了是前任了。前任们都是死人,有什么用?你们尼德兰的前任主人,还是西班牙人
呢,现在你们还为他们交税吗?不是我吹牛,我早就说服我们现在的皇帝陛下,恢复与日本人的海贸了。
郑芝龙抱着胳膊,不耐烦地用官话说道:与红毛废什么话,你还给这个滑头机会?是看上他了还是怎滴?要鲸鱼油,直接问我岳父家买,不就成了!
岳父……古力特这个中国通,最先搞明白的,就是汉话里的各种人物关系,当然听得懂岳父是什么意思。
怪不得这个年轻的明国男人,佩戴着昂贵的日本刀,而且这样傲慢。
郑海珠也收了笑容,对古力特道:就这样吧,我最烦浪费时辰,出的都是实价。
古力特扭着嘴角,毛茸茸的手指在桌子上轻敲须臾,喃喃道:郑夫人,讲道理,你这些年,从你那位颜将军的令旗银子里,也分了不少吧?那也都是我们荷兰海船交给你们的呐。
郑海珠冷冷道:古力特,那反倒应该看作我当初说服我们的总督、给你们荷兰争取来的余地吧?那年在厦门,如果我们大明真的掀了谈判桌,你们身为战败国,又能如何?这些年若不是仍有利可图,你们能老老实实地给我们大明水师交令旗银子?我没去问你的东印度公司讨薪水,就不错了。
古力特语噎。
这妇人的脑子和气势,真是他这个聪明而富有经验的高级顾问,一点都没法耍赖制住的。
只听对面的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