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媒,我现在也问句直的,荷卓她,是对你爱答不理了?”
满桂摇头:“那倒没有。但我满桂也不瞎,她喜欢像夫人这样往来奔走,若我非把她娶回屋里,让她跟母鸡趴窝似地给咱生娃,她该多难受,是吧?”
郑海珠思忖片刻,拧着的眉头忽然舒展了,嘴角现出笑意。
“满桂,你见过姚先生吗?”
“姚……先生?谁啊?”
“黄尊素黄老爷的妻室。”
满桂恍然大悟:“你说黄奶奶,咱不就明白了么。见过啊,大宁城重修的头年春节,黄奶奶就带着两位黄少爷来过。只是,二月又回南边松江去了。”
“满桂,其实在松江,已经没有人叫她黄奶奶,叫姚先生那都是不够礼数了。因她将我名下的守宽学校,管得很好,六七年来送出去小一千的孩子,都能凭不同的本事吃一碗体面的饭,所以,松江的许多人,尊称她姚校长。”
满桂约略晓得郑夫人最早做买卖时,就开起一个书院。
“夫人说起这位黄,呃,这位姚校长,是何意?”
“满桂,我的意思是,女子并非一旦嫁进夫家,就定会成为你口中的趴窝母鸡了。黄老爷和姚校长,不就各忙各的?但也不妨碍人家伉俪情深。人还隔那么老远,不像你与荷卓,都在北塞。”
满桂听了这话,琢磨琢磨,还真有几分道理。
“夫人,所以,若我与荷卓成了亲,她也自可仍在大宁、喀喇沁和察哈尔之间奔波?”
郑海珠正色道:“对啊,怎么就不能了?若有了娃娃,没断奶的时候,带着呗,找两个婆子打打下手。断奶了以后,那就不必离不开娘了,娃娃在你的军堡,由你这当爹的管着,还能叫狼叼了去?再说了,我也没把荷卓当骡子使唤,她一年里总还是有好几个月在大宁的。”
满桂偏头盯着郑海珠,一副“夫人你咋说得这么对咧”的表情。
但很快,满桂还是摆摆手。
“今岁我还是不提亲了。待来年,风风光光地回大宁,再将夫人说的这番话,变成我满桂的心意,倒给荷卓听。不然,万一,夫人我是说万一,那个啥,不是说咱明军吃败仗,而是,而是老子不走运,折在了那个王八羔子巴牙喇手里,岂非让人家好好一个姑娘,成望门寡了。”
满桂刻意用大咧咧的口吻,掩盖那几分凝重。
这凝重,其实又是久经沙场之人,在即将迎来大战前,都不会去避讳的。
不避讳,才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