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就够了,然后看洪承畴这个下属,是不是如她希冀的那么聪明,能揣摩出她顺便利用一次温体仁的意图。
今日,温体仁在贡院附近一座看似书院的青楼雅庐深处,招待洪承畴。
歌妓献曲三支,陪坐的假母一看温侍郎的眼神,便知趣地招呼佳人退下。
温体仁呷一口酒,终于不再掩饰,语带忿忿道:“风声雨声读书声,国事家事天下事,呵呵,说是事事关心,其实不过是,只想顺着圣心。什么众正盈朝,大伪似忠罢了。”
洪承畴当然听出对方的唾沫星子喷的是东林赵南星,但他并不马上接茬,而是岔开话题:“侍郎原籍湖州?好地方哪。郑寺卿与下官说过,松江开关后,湖州的丝缎与绫锦,番商抢着要,求着松江府多发些船引,加些银子也无妨。呵呵,寺卿她,一听国朝户部有进项,就喜不自禁。”
温体仁心里嘀咕了一句,商妇手下也都是滑头。
面色却在怒意中更掺了决绝的诚意,盯着洪承畴道:“少卿其实已经听明白老夫所言了。”
洪承畴屁股抬了半边,拱手道:“晚辈恭听温侍郎指教。”
温体仁肃然道:“南京六部堂官,世人讥笑作花鸟尚书,虽身着官袍,也不过是在值房赏花逗鸟罢了,与京师六部的红人们,不可同日而语。但老夫从无赋闲之态,朝朝暮暮所思所想,都是我大明的山河社稷。洪少卿,老夫打开天窗说亮话,愿以南京礼部侍郎之名,上疏朝廷,砭斥时任礼部尚书的赵南星,罔顾辽事如荼,曲意制策,糜费公帑,置我大明边阕安危于何地!”
洪承畴佯作闻言动容的样子,微张嘴巴,怔了须臾,才郑重起身,深深作揖:“温侍郎大义,垂范人臣之道,下官定铭记在心。”
温体仁忙抬手示意他坐,暗道,哪个要你铭记在心了,本官是要你们给个准话。
他于是继续叹气道:“你们国务寺这新衙门,不容易。贤弟莫怪老夫好为人师,你们郑寺卿,出身不正,没有座主同年,光靠几个阉官帮衬,不是长久之计。”
洪承畴心里已明镜一样,此际便也摆出满满诚意:“侍郎,寺卿她其实,多少明白此理,否则当初也不会找到下官这个同乡。但吾二人,终究还是势单力弱了些。若能有侍郎这般能臣干臣携手同行……”
对嘛,就要听这句。
温体仁遂一副“那是后话先不谈”的凛然表情,正色道:“南京都察院,老夫也是很有几位同道知己,京师那边的御史们做哑巴,我们南京的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