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
这一晚,关外草原河滩的喧嚣,一直持续到黎明。
依着女真人素来边打边抢、落袋为安的习俗,努尔哈赤让各旗分出小股红甲兵,北边叶赫部已经归顺的女真们贵族们也派来不少包衣作为苦力,甲兵驱遣包衣们,押着第一批丁口牛羊的战利品,尽快往南运去赫图阿拉。
五个旗自己的包衣们,除了给战兵们干杂活外,还要连夜砍伐小清河沿岸的树木,抓紧打造楯车和云梯,用于将要到来的数场攻城战。
岳讬抽空来到火器队,对穆枣花和鳌拜道:“你们傍晚已经瞧见了吧,关外七八个烽火台都烧烟了。靖安堡的守备,肯定晓得咱们来了。大汗傍晚审了几个牧民,他们都说靖安堡的明军有会使火铳的,堡里还有炮。”
穆枣花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几个镶红旗包衣身上。骨瘦如柴、衣裤破烂的他们,正在往云梯两侧竖起树杈,蒙上牛皮。坚硬的牛皮浇上水后,多少能减少一些火油石块对攻城者的伤害。
穆枣花看了须臾,收回目光,冷笑道:“咱们抢东西,太猴急了。”
鳌拜粗声粗气地问:“额真大人啥意思?”
穆枣花道:“原本可以让大军在五里外扎营,先派出一支精兵趁夜摸了广顺关。广顺关后头十里就是靖安堡,咱的主力人马过去,小半个时辰都不要,就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现下倒好,烽火台一报警,靖安堡便有了准备。说不定,开原城和安乐州那边,都已严阵以待。”
岳讬借着火把的光,见穆枣花面上挂着认真又无奈的神色,更觉得这妇人是真的时时刻刻都在思量大金攻伐的章法,不枉自己越来越喜欢她。
岳讬遂温言安慰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毋需多虑从靖安堡到开原,都有归顺咱们的明人。”
穆枣花心里“咚”地一声。
夫人所料果然没错,鞑子就和当初对抚顺的李永芳一样,故技重施。
穆枣花暗忖的同时,也瞥见鳌拜面色不善地瞟了岳讬一眼,又很快掩藏。
显然,这个皇太极的家奴,不管自己知不知道大金收买明国将领,都对岳讬这副英雄难过美人关、不提防尼堪女人的态度,很膈应。
穆枣花干脆将戏做足,眉头拧得更紧了,有些不悦道:“那这样说来,我们费老鼻子劲,推着炮过来,还有这么多两三斤的铁弹,何必呢?没准还没点火,什么关门城门的,就从里头打开了。”
岳讬哭笑不得,也不管鳌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