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驷愣了一下,最后却没有推开她,只是任她哭着,抬起了一只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没有说一句话。
被父母丢在大漠里的时候,术虎女没有哭过;被人卖做剑奴的时候,术虎女没有哭过;被管家打断骨头的时候,术虎女也没有哭过。
被剪断头发的时候,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被鞭打责罚的时候,她都没有哭过。
但是这一晚,她却哭出了她所有的委屈。
大漠的夜里很冷,但她的眼泪却烫得她的脸颊发疼,使得她的哭声怎么也停不下来。
第二天的早晨,李驷背着术虎女继续上了路,她的腿上受了伤,现在下不了地,所以也只好先这样子赶路。
术虎女趴在李驷的背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好像是没有再要松开来的意思。
“你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吗?”李驷一边走着,一边对着她问道。
“没有。”术虎女只是把头枕在李驷的肩头,轻声回答道,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先她的脸上还带着一点安心的笑意。
“这样啊。”李驷叹了口气,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可以让你暂时安顿下来,你愿意去吗?”
“嗯。”没有多问其他的什么问题,术虎女就小声地应了一声,转过头来,鼻尖轻嗅着李驷身上的味道,双手是将他楼得更紧了一些。
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的变化,李驷加快自己步伐。
他是还担心有什么追兵,毕竟还在金国境内,总是要小心一些的好。
两个月后,一个中年男人来到了江南的金山寺。
他叫做术虎横,是金国的一个剑客,他来这里,是来杀人的。
他要杀一个从他那里逃走的剑奴,听说有人将她带到了这里,所以他就来了。
那个剑奴知道不少不能说的事,所以他才会亲自来,上次大意让人带着她跑了,这次绝对不会。
因为他是术虎横,即使是在这唐国,也没有几个人会是他的对手。
术虎横抱着剑,走过了山门前的石阶,来到了寺庙的门前。
这是一座破寺,寺庙小得不成样子。
“哼。”
以为躲在这里就能躲得掉了吗?
术虎横轻哼了一声,伸手搭在了庙门上。
像他们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是躲不掉的。
可是下一刻,庙门却是自己打开了。
术虎横皱了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