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恨意。欠我们兄妹的,我要你加倍奉还!你对我们没有一丝亲情,我回报的也会是加倍的冷漠! 吃完早饭,生产队上工的钟声也敲响了,周老头带着儿子、儿媳和长大的孙子、孙女们去上工了。家里就剩下周老太太、七岁的周霞、六岁的周玲、躺在炕上不能动的周晚晚和周兰,当然,还有呼呼地睡着回笼觉的周红英。 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的农村男孩子十四五岁去生产队干活,前三年左右因为力气不足,干农活的技术也不行,队里会分配他们干一些比较轻省的活计,拿的工分也是成年劳动力的一半。去农田基建队或者水利基建队的,都是青壮年男劳力,那里的活计太重,身体稍微差一点的都吃不消。而且,家里的大人对孩子总是会对疼爱一点的,谁家都不会忍心让自己还没成年的孩子去那么艰苦劳累的地方受苦,即使能多赚几个工分也是舍不得的。 但周阳和周晨是两个例外。周阳十二岁就去生产队劳动了,今年冬天更是被送去了农田基建队,因为基建队管吃的每天又发二两红薯干,还能比在队里每天多挣五个工分。周老太太就为了节省一个人的口粮和每天那二两红薯干,骂着威胁着把周阳逼去了农田基建队。周老太太威胁周阳的理由是周晚晚,如果周阳不去就不给她一口吃的,周阳要是去了,每天挣的二两红薯干给周晚晚嚼碎了喂一两。 好在农田基建队离家近,队里的人都是附近几个村的乡亲,能稍微照顾一下周阳。而且基建队工地就在村子旁边,每天还能回来住,至少不用在寒冷的窝棚里睡冻土炕。前世,明年冬天周阳就会被送去二百里外的干岔河水利基地了,也就是从那里开始,周阳一生的健康尽毁。 而周晨更是命苦,母亲去世时他才十岁,就马上就被赶到生产队劳动了。每天跟比他大五岁的周军干一样的活,拿一样的工分。而这一切,作为父亲的周春亮不闻不问,任周老太太安排,任王凤英从中挑唆,皆是听之任之。 干活的人都走了,周娟回到东里间鼓捣了一会儿也出来了,还是红棉袄黄领子,两条长到腰际的大辫子梳得一根毛刺都没有,显然刚才进去又重新梳过了。 “奶,我走了啊。去晚了徐大叔上班了该见不着了。”周娟一边往屋外走,一边跟周老太太打招呼。徐家住在镇上,离三家屯有十里路,走路要一个小时。 “去吧!路上小心着点。”周娟每次去徐家,周老太太的态度都出奇地好,当然,这与周娟拿回来的东西是分不开的。 周娟走到厨房,正扫地的周玲把笤帚一扔就跟了过去。 “大姐,你来。”显然,周娟一家私下里也是按自己家的同胞兄弟姐妹的排行来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