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了。如果大哥跟他们一样,心里只有自个,那我和囡囡现在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我们不能受了大哥的恩再嫌大哥对别人好。我们是妈和大哥教出来的,不会那么没良心。”
周阳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那么烫,那么汹涌……
第二天傍晚,钱刚和钱铁又一次来到了周家,周红香实在被逼的走投无路了,只能再次求助周老太太。
自行车的失主等不来赔款,把她告到了建筑公司。建筑公司的领导二话不说,就把她当月的工资赔给了失主。并且承诺,以后周红香的工资都给他,直到赔完三百块钱为止。
人家失主说了,他的自行车是永久牌的,有自行车票还得一百三十块,没有自行车票三百块钱都算便宜的了。要是钱家觉得不合理,那就赔给他一张自行车票,再马上拿出一百三十块钱来。
自行车票那是多紧缺的东西,一个大型国营单位一年也就那么几张,周红香这种身份一辈子都轮不到他们呀!
所以周红香只能认倒霉。三百块钱,那是他们家十一个月的收入啊,没有这钱,他们一家六口就得喝西北风!
钱守义现在除了喝酒什么都不关心,特别是出了自行车这件事以后,他更是除了打人根本就不搭理家里的老婆孩子了。一群没用的货!就知道闯祸!他恨不得打死他们!
周红香这次把两个儿子派过来,一是催周老太太赶紧想办法,二是让他们留在三家屯,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到秋还能发点粮食,也算是有点指望。
钱刚和钱铁当然不愿意,可是家里没吃没喝,父亲打人,母亲就知道哭,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外面一起混的朋友听说他们倒霉了,都躲得远远的,他们没办法,只能先回姥姥家躲一段时间。
也就是在这时候,周老太太才知道,她让周春来去给周红香送去的那二十块钱并没有送到,被沈玉芬半路给截下来了。
周老太太拿到那二十块钱时,周春喜病恹恹地一天没精神,周春亮躺在炕上昏迷着,周老太太只能派周春来去给周红香送钱。
沈玉芬把周春来身上的二十块钱搜了出来,说啥都不给他了。要钱没有,你非想要,就把我和儿子的命拿走吧!我俩两条命一起抵你的钱!
“你这让我咋跟娘交代呀!”周春来为难极了,把钱抢回来,以沈玉芬的脾气,真有可能跟他拼命;不抢回来,跟周老太太和周红香没法交代。
“你要是还要老婆孩子,就听我一回。我啥都不用你说,你站旁边看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