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非要自个伺候几天,等小猪羔子长大点再送队里去。这还没送去呢,就让人给摔死了!”
说话的妇女压低声音。看了看左右,“押着她那俩民兵跟大兰子家有仇!他们的爹前些年让大兰子男人给揍过!他们这是早就盯上人家了,报私仇呢!”
众人都沉默了。或叹息或欲言又止,却没人说什么了。这样的事,这一年来发生的也不是一件两件了,知道又能怎么样?谁都没地方讲理去呀……
“大兰子可是个能干人!这谁不知道啊!也就她能又上工又照顾一家老小还养得起来这老母猪了!”一个老太太重重地叹了口气,为这个能干媳妇可惜,“你们看看她,今年还没到三十五呢!看着都快有五十了!”
“能干能咋地?!那是资本主义!搞资本主义就是得给她割了!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姑娘忽然插嘴,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么敏感的时候,就是心里不以为然,谁也不敢公开为大兰子说一句话。
周晚晚盯着人群中慷慨陈词的中学生,眼睛眯了眯,修长匀称的身材,精致漂亮的眉眼,穿戴整洁,朝气蓬勃,是大姨家的大表姐古桃。
古桃今年十六岁,跟周晨一样,在公社初中念初二。她不只长得有几分像李秀华,在学习上的机灵劲儿也有点像她,据说在公社初中学习很不错,虽然不能像周晨一样年年拿第一,却也是前几名的好学生。
可是,她却没遗传李秀华的善良,红色革命爆发以来,她马上就成为学校里的积极分子,迫害成分不好的同学,揪斗老师,她都非常积极热情,无论平时对她多好的老师、同学,她动起手来都不留一丝情面。
甚至,她还曾揭发过周晨是坏分子家庭的孙子这件事。要不是沈国栋出面,周晨现在想好好待在家里做一个“逍遥派”都不可能。
古桃教育完这些没有觉悟的落后农民,就匆匆忙忙地跟着她的*卫兵同学们进公社大院了,那里才是他们今天的主战场,成群搞资本主义的落后分子等着他们去揪去斗呢!
沈国栋虽然也听见了车窗外的议论,却对此毫无感觉,甚至都懒得向那些人看上一眼,当然也没看见古桃。很可能,他看见了也不认识古桃,虽然他几个月前差点揍过她一顿。
他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一把扯过在后座扑腾的小汪,把它的大脑袋抱在怀里使劲儿揉搓。
小汪不但不觉得难受,反而特别喜欢有人这样磋磨它,一边在沈国栋怀里挣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