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喝了一口茶,“绿茶,不苦。”
沈国栋这才放松地靠到椅子上。满足地看着周晚晚吃点心喝茶,开始给她讲这些糕点的来历。
原来。他一直在暗暗打听好的糕点师傅。当然不是国营饭店或者副食品商店里做槽子糕和五仁月饼的师傅,而是能做出精致细巧糕点还能听他指挥又能完全保密的那种。
最后还真让他给找着一个,这位段师傅父亲在解放前是省城一家百年老字号糕点铺子的老师傅,解放以后在公私合营的时候被几个学徒告发,说他是资本家的走狗,剥削徒工,被枪毙了。
当时段师傅正跟父亲学手艺,因为是家传,怕泄露了配方和工艺,一直在家里学习没去铺子里上工,这才算躲过一劫。
可是他的成分却改不了,走狗反革命家的狗崽子,从此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批斗、游街、跪玻璃渣,大夏天的被强迫穿着棉袄棉裤,冬天穿着单衣被赶进林子里伐木头,不伐够数冻死也不许出来。
二十几年的折磨,全家就剩他一个人了,沈国栋找到他的时候他也重病不起,再不治疗,也没多长时间可熬了。
沈国栋仔细考察了他的手艺,又跟他深谈了一次,几天后,段师傅去世了。
三个月以后,二龙山干休所来了一位新的面点师傅,大家都叫他周师傅。
周师傅一来就给各位首长露了几手,然后就有了自己独立的操作间和特批的材料供给。
“家里一老一小越来越挑食,吃饭靠逼着哄着哪行?!总得想点办法。”沈国栋跟小张叔叔无可奈何地感慨,眼里却都是幸福满足的光芒。
“放心吧,走得都是正当程序,谁都查不出来什么。”沈国栋安慰周晚晚,“等我再找个会做菜的,就不用愁你和爷爷的吃饭问题了!”
“沈哥哥,你吃饭了吗?”杯子里的水汽熏得周晚晚的眼睛也跟着热热的,心里复杂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沈国栋愣了一下,然后更加放松地靠在椅子上,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我可不吃你这些东西,甜得发齁儿!”
那就是没吃了。
这些东西一看就是早上新做的,从二龙山到这儿,骑自行车总得一个小时,他一大早就到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又什么时候出发的。
“我去给你做个粥吧!”周晚晚放下杯子站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我就会做这个,你可以配着大哥早上蒸的包子吃。”
上一次她进厨房,还是那年沈爷爷出事,为了给沈国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