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袜子。
“不许再脱了,”沈国栋半跪着,让周晚晚的脚踩在自己膝盖上,一边给她穿袜子一边跟她商量。“这边冷,待会儿回你房间。实在不喜欢再脱。”
周晚晚动了动套上袜子就不舒服的脚趾头,没说话。
沈国栋安抚地揉了揉她的脚趾,“就忍一会儿,脚冷了容易生病。”
周晚晚转身去写作业,不搭理他了。
“真乖。”沈国栋拍拍周晚晚的脑袋表扬她,等了一会儿,看她真的不搭理自己了才出去。
沈国栋一走,周晚晚马上把袜子脱了下来,高兴地动了动重获自由的脚趾头,长长舒了一口。
做了两道题,周晚晚又叹了一口气,扔了笔,皱着眉头从兜里掏出袜子,又给自己穿上。
看看自己可怜的脚趾头,周晚晚没心情做题了,去看沈国栋挂在墙上的画。
都是她画的,从最开始的简单素描到后来结构复杂的静物、人物,再到最近几年的水粉和油画,每一张上都有她写得“沈哥哥”三个字。
从她送给沈国栋的第一幅画开始,他就非常喜欢这三个字,后来每一副送给他的画他都要求写上这几个字。
而她送给他的第一幅画则被他仔细框起来,单独挂在了床头,那是一副画在32开田字格本背面的铅笔头像素描。
画的时候她三岁,他十三岁,他被沈爷爷扔到部队去锻炼,跑过来跟她说“你等着我,我肯定很快回来看你”。
后来他真的很快回来了,抱着她笑得得意洋洋,“沈哥哥厉不厉害?!”
好像她说一句“沈哥哥真厉害”,他在部队遭得那大半年的罪就都有了价值一样。
也就是那次,他认真地跟她说,“沈哥哥以后挣好多好多钱,供你上大学,给你买好看的衣裳穿!”
这么多年,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去认认真真地去兑现。无论她知不知道,都从不打半分折扣。
所以,当他对她说“你要相信沈哥哥,我会努力让你喜欢上我”时,她没有任何怀疑地点头。
她不相信爱情,可是她相信他。
周晚晚又转身去看那个大大的安着玻璃门的置物架,仔细一看,几乎全是自己的东西。
她随手放到他兜里的漂亮石头,做得不太成功想扔掉被他要走的木版画,端午节给他编的五彩手链,让他拿去送人的整套竹子茶杯……
周晚晚一样一样看过去,好像看见了他们这些年在一起渡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