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晚中午下课的时候在教学楼门口被一个大男生拦了下来,她想了半天,也不确定自己在哪见过他,所以对他递过来的饭盒直接忽视。
“我和周老师是一个考古队的,上次我去他家接霍教授,你不记得我了?我叫江忆苦。”江忆苦不太好意思地挠了一下后脑勺,“上次那是刚从挖掘现场回来,灰头土脸的,也难怪你没认出来,我回家我妈都看了我半天才认出我是她儿子。”
周晚晚想起来了,上次霍老头喝多了非要带着徒弟们给党写万言书还要去喊口号抗议野蛮挖掘,闹腾得不行,最后还是考古队的几个小伙子把他拉走的。
当时大家都顾着按住霍老头,她还真没注意那几个小伙子都叫什么长什么样。
“周老师让我给你送这个来。”江忆苦又把手里的饭盒往周晚晚面前递了递,“生物系今天用牛蛙做解剖实验,周老师被请去做饭,做好了给你送来点儿。”
“我二哥让你送来的?”周晚晚又问了一遍,还是笑笑的表情,语气也温和,江忆苦却一下红透了脸。
“周老师本来不愿意去,说要过来找你吃饭,后来被我们硬拉去,我就想着,给你送来一份儿,算是道歉。”
“谢谢你,那我就不客气了。”周晚晚痛快地收下,就要跟江忆苦告别,看他站在那还有话要说的样子,耐心地等了十几秒。他总算把话说了出来。
“生物系下周还用兔子做实验,那个,你爱吃兔子肉吗?”
“她不吃兔子。”没等周晚晚回答。沈国栋冷冷的声音插了过来。
周晚晚和江忆苦同时望过去,沈国栋面无表情地大步走了过来,走到两人近前,没看江忆苦,先把周晚晚手里的饭盒拿过去打开,看到里面的牛蛙腿,皱着眉头盖上饭盒盖。
“你给她的?”只是几个字。就让江忆苦感到了无比的压力,像第一天上班,见到了领导的领导的领导。觉得在那个不知道要比他高了多少级别的上司面前,自己站都没站的地方,恨不得变成透明的,自惭形愧得只想逃跑。
“周老师让我……”
“周老师知道她不吃牛蛙。也不吃兔子。到底是谁让你来的?”
沈国栋的脸越来越冷,他这些年习惯了身居高位,身上本来就冷漠凌厉的气势被权力浸淫成严肃威仪,平时在家人面前还不明显,现在刻意显露出来,马上把江忆苦震慑得心虚腿软。
“我,我自己来的,就是给晚晚。给周老师送点吃的,没。没别的意思。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