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甄家某些人来讲,詹敬权的喜帖不光是羞辱,也是机会。
这是一个男权至上,义务为尊的世界,可旦木镇周遭村镇,只要提起甄家便必然会提到甄瓶儿的名字。
仿佛甄家全是靠这个女人撑起的一般,虽然这话确实没什么过错,但外头的闲言碎语,让甄家本脉这群男人如何受得了。
更加难以容忍的是,甄瓶儿打着男子应该专注武道重振家风的理由,一手揽过甄氏所有外务内权。
就连甄家的大爷想要出去吃酒,都得被甄瓶儿批准,这种日子,他们早就受够了。
所以当詹家大爷的纳星帖送到甄府的时候,他们一边表现得怒不可遏,一边又暗自窃喜。
甄瓶儿一旦被小轿接走,那么便算是詹家的人,甄家的产业和权力,自然会回落到甄氏这群大爷手上。
相比于实实在在的金钱权势,些许闲言碎语又算得了什么,这些年不都这么过来的嘛。
想到这里,詹敬权的纳星帖,也变得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几位詹家的大爷一商量,便攒动手下散布关于詹敬权如何败尽旦木英雄,并灭柳家满门的消息。
恐惧总是比信心成长得更快,谣言仅游走半日那群忠于甄瓶儿的护卫就变得惶恐不安。
这也是效忠一个女人最大的问题,因为效忠男人,你只需要考虑是否会战死,而效忠女人,还得考虑是否需要改旗易帜。
如果甄瓶儿成了詹敬权的小妾,他们究竟是继续留在甄家还是并入詹家,就成了关于前途的抉择。
犹豫便会迟疑,而迟疑则会让人对很多情况产生误判。
就好像眼下这个情况,虽然甄瓶儿还是当家做主的人,但底下大部分管事护卫已经考虑她没了之后该怎么办。
甄家祖祠中,甄瓶儿恭敬跪在甄家列祖列宗的排位之前。
三位长老分列祠堂两侧,互相看看眼中尽是笑意。
牝鸡司晨,阴阳颠倒,甄家早就需要被乾纲重振。况且,以詹家老大今时今日的武功,未来定是滨海一带的王者,能够早些依附,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瓶儿,自古宝刀赠名士,美人配英雄。虽然做妾确实有些委屈,但眼光得要放长。”
甄家长老,甄瓶儿的叔祖摇头晃脑,沉吟道:“或跃在渊,飞龙在天。詹敬权神功得成,未来定能与天下豪雄争锋,若是更进一步,便是真真正正开宗立派的人物,宁为鸡首不做凤尾多是愚夫的气话,若能乘凤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