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被夹在纸条和日记之间的头发也随之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老杜惊讶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用匕首压着头发低声道:“现在我还不敢下结论。你们这里有显微镜吗?或者大倍数的放大镜也可以。”
“我这儿有。”谢婉华从诊室拿出一只放大镜递到了我手里。
我把那根头发拿到镜片下面之后,上面很快就露出了一串怪异的符号:“果然是发咒。老杜,你亡妻是术道高手?”
“不是,绝对不是!”老杜摇头道,“婉乔家是书香门第,我岳父母都是高级教师,尤其反感风水、命数那一套,她不可能是术士。”
我看向了谢婉华,后者也点头道:“姐夫说的没错,我爸妈对那些事情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程度,甚至对宗教人士也颇有微词。我姐不可能是术士,也不可能学到那些东西。”
“这就怪了。”我指着那根头发道,“这种东西叫发咒,是一种极为高深的秘术,传承始终流传于南方,北方很少有人涉猎。要不是我爷爷早年遇见过南方的术道高手,我也想不到这是发咒。”
发咒,名为咒,却与通常意义上的咒术大相径庭,甚至是南辕北辙。
很多人都知道,善于诅咒之术的人可以通过对方的毛发、肌肤、血液,甚至衣物发动咒术,将人至于死地。咒术高手只要拿到目标的头发,目标必定九死一生。这种咒术也被称为发肤咒。
发咒,却是术道高手将自己身躯的一部分炼成符箓。简单地说,施术者利用微雕的手段,把咒文给刻在了自己的头发上,用本身的气血去滋养发咒,天长日久之后,随手拔掉一根头发就能用来施法。
但是,发咒不仅耗时耗力,而且需要消耗术者心血滋养,所以,发咒一道流传不广。
老杜听我解释之后,不由得摇头道:“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岳父岳母都是北方人,从来就没离开过东北,他们在南方也没有什么亲属,婉乔不可能学过法术。”
术道的传承一向神秘莫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学会的东西。我学了整整十二年才敢出师,老杜的亡妻要不是从小修炼发咒,不可能把秘法运用得如此娴熟,况且,她学艺的过程也不可能完全瞒住别人。
我仍旧不死心道:“老杜,你仔细想想,你妻子是不是脸色有些苍白,乍看之下有点病病殃殃,或者说柔柔弱弱的样子,还特别喜欢晒太阳?”
善用发咒的人,因为需要消耗自身心血,所以乍看之下肯定会带着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