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宁颔首,“张太医说过,江北之地有种花名唤乌颜,生长在极寒之地,但对驱除人体内的寒气卓有成效。”
闻言,盛长琼眼中有着若有所思,随即有了了然之意,她道:“所以,新春刚过,你便想要出宫,就是想要去采摘乌颜花?”
盛长宁看了她一眼,心道这可与新春扯不上什么联系,她原就是打算好了,这些时日找个机会同盛长慕说说这件事。
但眼下正巧碰上盛长琼,对方还是知明晓理的人,她此时提出来要为大楚尽一份力,盛长琼定不会推脱的。
她低头不语,在盛长琼眼里就是一副被她猜中了的模样,盛长琼思量过后,面上浮现一抹欣慰的笑意,她轻轻拉过盛长宁的手,道:“好孩子,不成想,你竟有这般为家为国的觉悟,皇兄是没看错你的。”
她一直觉得,皇兄突然将这个籍籍无名了数载的妹妹,重新带到众人眼前,不是在她身上看见了有利可图,便是寻得了什么人的影子……
说话间,盛长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人,待扫了一圈儿,她便觉得有些失望。
眼前的这位长清妹妹,虽有几分姿色,但比于从前的那人而言,还是太逊色了,从眉眼到举止都不曾与那人有些许相像。
“长公主言重了,这本就是长清该做之事。”
盛长宁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她垂下眼睑,状若要去拿茶盏,挣开了盛长琼扣着她的手。
她向来不喜欢与旁人这样亲昵,更何况盛长琼这样的故作亲密,不过是看她有利可谋罢了。
盛长琼微微而笑,手重新抚在腹间,她看着盛长宁尚有些稚气的面容,感慨着:“到底是你们年轻的孩子有朝气有法子。如本宫这般年纪的,还有了孩子,便就多了几分私心,只能做些传传话的份内,旁的呢是不敢想的了。”
她的手在小腹间轻抚着,话里似有意味不明。
盛长宁聪慧至此,她哪里听不懂盛长琼的意思。
她是在说,如今这些为大楚图谋的事儿,得归咎在盛长宁这等还“年轻”的小辈身上了,可与怀着孕的荣福长公主无关。
为了避免拉她下水,还明确表示了她只能替盛长宁传个话头,至于盛长慕答不答应,她是做不了保证的。
盛长宁心已了然,下一刻她便抬头,眼眸中故意显露着困惑,她道:“长公主正值花信年华,与长清年龄相当,长公主何至于如此说这种妄自菲薄的话来。”
盛长琼被她的话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