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下下有二十多口人,你这般行径折了你自个儿不要紧,这么多人便合该与你一齐受死?但凡你稍念一念同立夏她们的情谊,便不会将她们都牵连进来!”
话落间,她手中的一枚物什,也同时被掷在地上,重重地发出一声脆响。
白露面上的悲切尚因盛长宁的话凝结着,她怔怔地低头看去。
光滑如鉴的地面上,赫然躺着一枚双蝶彩翼钗,只是现在被摔断了一半蝶翼。
白露的眼中有了丝怔松,她把发钗握在手心里,又下意识地便摸了摸腰怀中。
空空的……
这支发钗是当初她被提拔为公主的大宫女时,公主从妆箧中寻了送给她的。
她宝贝至极,往常都是揣在怀中,从不戴在发髻上,也幸得在淑芳殿她从不用做什么重活,发钗总是好端端地待在她怀里。
只有昨日……
白露登时有些慌了,还想说些什么,盛长宁却不再看她,转身进了内殿。
白露看着那抹水蓝从眼边飘过,心有无数的话想要辩解,可都卡在了喉间,没再说出口来。
………………
“你说什么?荣福长公主小产了?”
映着暖意洋洋的日色,沈约将刚阖上的眼皮半掀起来瞅人,“这个长公主是谁,关本公子何事。”
袁兴对他主子的性子,已经习以为然,“回公子,荣福长公主在先帝名下行三,字琼。”
“哦……”沈约应了声,甚至还难得地思索了一下,“是嫁给永淮王的那位吧……”
提起这人,沈约的指腹不觉轻轻摩挲了下,他的耳边是袁兴有些惊诧的回应,“公子竟还记得荣福长公主相嫁的夫婿?”
袁兴还未来得及收起诧异的神色,便见他家没谱的公子,神色缓缓肃穆了几分,又放下了搭在花架边的腿,折身去了里间。
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那可是大楚赫赫有名的江北异性王啊。
当年盛长慕借宁宁之手,杀遍朝中持反声者,而一心只效忠楚君、不为旁的所动的柳家自然首当其冲。
柳氏全族或被斩首,或被烙上奴印流放疆北边塞之地。自此柳氏一族除名盛京。
人人自危的时候,任谁也不会想到,柳家还有位女儿郎从死人堆中逃出生天。
也没谁能猜得出来,如今宫中那位容貌无盐、却宠冠后宫的意贵妃正是昔日的柳家女。
柳意氲进宫潜伏如此之久,可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