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前行,盛长宁便越发觉得,此地不仅人迹罕至,甚至因着常年冰寒,地表已近光裸,还是寸草不生之地。
临出宫前,为了了解那密林中实况,她曾去过一趟太医院,现在看来,那张太医说的果然不假,这越发靠近密林的地方,冷还只是小事……
侍卫们寻了处能避风的地儿,又抱了枯枝来生火,现在天色虽然暗沉下来,但距离伙计说的风起的时辰,倒还早,并不急于一时。
眼下,填饱肚子,修整和恢复体力方是上策,也不知入城时会有什么难题等着他们。
“公子,那伙计说的是扶风城方圆十里之地,到了子夜时分便会起狂风,但这夜里行事到底是不大安全的,咱们不若在这里稍事歇上一夜,等明日一早再入城,岂不是更为妥当些……”
说话的是人是袁兴,他此时有些冻得冷了,抱着手臂来回搓着,似乎还想去找一件披风来披上。
沈约就觑他一眼,给他泼了盆冷水,“想得倒挺美的。若你愿意,不妨就一人待在此地好了,只是本公子可不愿折回来时,还要麻烦地给你收尸。”
袁兴冷得直打着哆嗦间,忽然就明白了,自家公子说的什么意思。想着他又看了一眼不远处,那边凑着两捧火堆,烧得火热亮堂,坐在火堆旁的女子娴静而美好。
“公子,您对奉宁公主可从来不会这般说话,怎么就不能待奴好一些……”袁兴委委屈屈地说着,冷不防又打了个喷嚏出来。
沈约对他嫌弃得不行,随手招来侍卫拿了件袍子丢给袁兴,“你这是哪来的自信,敢与她比较啊。”
休整过后,沈约便先派了人去探路,他们在后头跟着。
夜里的气候骤降,盛长宁又披上了件厚厚的大氅,这才稍稍能抵御一二。
暮色暗沉着,为了步徙时能看清脚下的路,就连白露都拿了根火把。
又冷又冻,还要翻山越岭,盛长宁也不知自己随着众人走了多久。只稍停下来时,她一抬头间,便看见了远处隐没在夜色中的层叠城垒。
“到了……”
白露闻言也连忙抬头去看,她很是欢喜,“终于到了,只要进了扶风城,今晚便能安心了!前头的密林也能很快便到了……”
盛长宁却蹙了蹙眉头,她倒是不觉得,这扶风城若是轻易能进出,哪里会折了这么多人,还未有人从里头安然地出来。
偌大的城塔近在眼前,盛长宁翻身下了马,他们现下距这扶风城不过方寸之远,若是有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