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你近来太累了,需要好好歇息一会儿……”
“让他走。”
盛长宁蹙了眉,“你说什么?”
沈约转而看向一旁立着的男子,他的容貌一如外头所传得那样生艳,此时还谦卑地微躬着身,是一副极尽讨好之态的眉眼。
看得他只觉得心生厌烦。
“我现下还不能送走他,你先听我好好与你说,等我们带他回京城后……”盛长宁上前了一步,拉过沈约的手,想要轻轻安抚着他一番。
可哪料到,沈约听了盛长宁这话后,整个人都是一僵,他连退了两步,望着盛长宁的眼里有些不可置信。
“沈约……”
沈约冷下了脸,再不顾身后盛长宁的叫唤,直直扭头便走出了大门。
……
北地的夏季同秋季不甚分明,烁玉流金之词向来不会用以此地形容。
盛长宁看着窗边那些都有些枯败的景致,又想起方才沈约连听她解释都不愿,就怒气丛生地转身就走的场景。
她越发地觉得,她实在是累极了。
“殿下在想他。”指骨分明的手上端着一只青花瓷盏,递给了盛长宁,可她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不语。
凌一伸回了手,也不在乎盛长宁的冷淡,只轻轻地道:“从前殿下尤爱这蜜渍梅子茶。”
“只是到底是过去了这么多年,世事变迁,人心易改。殿下变了。”
盛长宁转眸看向他,目光凝在他手上的那杯梅子茶上,她却是轻笑了一下,“本宫确实是变了,变得愈发糊涂了些,这么多年了竟看不懂你的意图何在。”
“也是不知,若叫世人知晓,彼时盛京城中名动一时的谦之公子,出现在这北荒之地,还一呆就是十几载,你说他会如何想?”
盛长宁嗤笑了一声,自她口中说出的话,却比扎在人心上的刀子还要锐利几分。
可虽听到盛长宁这般言辞,凌一的神色却未变分毫,他将手中的瓷盏轻轻放回案上。
“风霜苦寒之地,是为赎罪……”
“原来,你竟也会良心不安。”盛长宁打断他的话,看向他的眸光清冷而充卷着恨意,“凌谦之,任何人都可以有理由来害盛长宁,可是你呢,是为什么?”
凌一垂着眉眼,不语。
与他相识那么多年,盛长宁自知他这模样,便就是她再问不出什么了。
于是她索性别过了头去,很是厌烦地道:“你出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