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啊,这凌一便敢这样放肆了……”立夏叹了一声,她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道,“姐姐你说,公主这般作态,莫不是在恼沈大人不辞而别之故?”
“又在胡说些什么?”
端着净手盆钵的莫女官冷着脸,打断了两人的窃窃私语,“算着时辰,公主已经要用完膳了,还不快进去服侍。”
“是、是……”立夏向来有些怵她,忙不迭地接过了水,高声问里头的人。
莫女官转了目光,看向静立着的白露,她面色淡淡的,“你跟我过来。”
走到偏僻的一隅,莫女官端着手这才松了片刻,她沉着眉问道:“沈大人走之前,可是找过你?谈及了什么,为何不向公主坦言?”
白露的面上倒是没有表露惊慌,她忍抑着心中的紧张,迟疑了片刻后,回道:“沈大人临行前,确实找过奴婢……可那不过是大人对奴婢的一些嘱咐,吩咐奴婢要好好照看公主,至于旁的,却是再没有多说的了。”
“当真没了?”
“当真……”白露吐了一口气,“奴婢不敢说谎,更不敢瞒着公主,做出什么对公主不利之事。”
莫女官打量了她片刻,见她面色确实并无什么异样,便点了点头,她道:“你有如此觉悟,便是好的。你要知道,我们服侍的主子是公主,无论要做些什么事,即便于她是有利而无一害的,必也不能相瞒。”
“以后你便懂了。”
莫女官轻叹了一声。
说起这些为奴为婢之道,唯有经历过,才方知其中觉悟,就如她。
她是从司制坊出来的末等女官,可在那之前,也曾在宫中是人人都得尊称一句“女官大人”的随嫁女仕,如今却活地低卑。
还不是皆因自己的擅作主张,为奴婢者,被主子最忌讳的无非就是背叛与不听话,中了其一,便离没落不远了。
听着莫女官感叹着的这些,白露眸光微微缩了下,随即便轻垂了下头去,“多谢女官教诲,奴婢谨记在心。”
莫女官收整好散乱开来的思绪,听了这话,只轻轻摆了摆手,道:“无须道谢,只记得,去与公主说一说,沈大人走时曾找过你之事。”
“是……”
……
白露回到小院时,院中那些被张城主拨过来的婢子们,正在做着洒扫之事,许是从前在城主府中手脚不停,如今在这儿倒是清闲许多,各个脸上都带着笑意。
看着便叫人舒心。
白露看到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