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了两日,外头竟又传了消息来。
看着伏案辛劳的自家公子,袁兴到嘴边的话又慢慢咽了下去。
连通四方的要塞之城在昨日出了事,听闻是染上了什么疫情之故,来往的商客皆已被禁步在了城中,无论百姓还是外来的商旅,皆不能踏出城门半步。
可奉宁公主如今尚在浔阳城,想来应当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如今这时候,还是不要再惹得公子心生烦忧了。
袁兴又想了想,他迟疑了许久,这才声音放轻了些许地道:“公子,现下您寻了许多的书来看,这上头关于大人病症的记载尽都不详细,这么些时日大人也一直在用参汤药水吊着,却丝毫也不见转醒的迹象,奴斗胆猜测,会不会……是府上的郎中诊出了什么岔子?”
当初沈阳明突然一病不起,府中人心惶惶,好在被夫人安氏稳住了,快马加鞭给两位公子暗地里递了信,并且严令吩咐底下的人不许将沈阳明的病情外露出去。
沈阳明身为江南的知府,身上的担子可见一斑地重,倘若此时病重的消息一出,不仅江南百姓会急乱起来,兴许京城中那些对沈家不满已久的世家们,也要趁此机会将沈阳明拉下台来。
好在安氏懂得这个道理,又将其中的利弊明里暗里与府中知情人说了,知道沈阳明病情的奴仆们是赖以沈家而生的,自是不敢走漏风声,泄密出去。
所以,直至沈约赶了回来,江南仍旧还是一片平宁,府中虽然弥漫着焦切的意味,却好在众人的心思尽皆被安抚着,并未发生什么躁乱。
可如今……
沈阳明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不说,即便每日用参汤吊着精神,身子却还是一日比一日虚弱起来,每况愈下。
闻言,沈约翻开书页的指尖就是一顿,他的眸光深沉,沈阳明的病情来得蹊跷,他不是没有怀疑过。
只是,沈府上唯一的郎中,乃是娘亲从京城中带过来的陪嫁,后来娘亲去后,本是只在一院之中为娘亲把平安脉的郎中被沈阳明提拔起来,成了府中众人看病的郎中。
如今算算时间,已有二十多年了,这郎中是跟随府中多年的老人,还是自外祖家带来的,对待着他与沈阳明不可谓不恪尽职守。
他不愿怀疑。
“去派人查查。”
沈约眼眸中的光沉沉浮浮,终于他又重新翻动了纸页,凝着声吩咐道,顿了片刻,他复又接了一句:“给左湳递封密涵,让他拨人去查。”
袁兴自知,由左湳领着的十名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