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翕然被打了一顿。
他被揍得鼻青脸肿根本不足以令周边的侍卫们震惊,沈水和侍卫们目瞪口呆的原因是——
出手的居然是湳哥!
向来以矜冷面对众人的湳哥,居然没有一剑刺破林翕然的喉咙,让他血溅当场。
听完了林翕然无力的狡辩,他反而丢下了长剑,冷粹着一张脸,抬起的手成了拳重重挥了下去……
林翕然厉声的叫声还在持续:“爷!别打脸!别打脸!”
尖叫声惨不忍睹,可……
沈水心中的思绪翻涌来翻涌去,他迟疑地看着左湳那张与从前没什么神情变化的面孔,还是忍不住上前问道:“那个……湳哥,你是不是心里头有事?”
被暴打一顿、此时萎靡坐地的林翕然听了这话:“……”
艹?
敢情拿剑来吓唬他,现在还把他打得肋骨都断了几根,不是因为察觉了他在说谎,而是这臭侍卫心里不快??
头一回感受到了屈辱二字的含义。
林翕然掌心想要攥起成拳,可全身都痛极了,他一动便要扯到伤口,是以,他只能用眼刀子恨恨地看向……沈水。
这臭侍卫!
为什么要当众说出来?!
生生叫他丢了脸面!
………………
楼下一阵的兵荒马乱未能报及盛长宁耳中——左湳吩咐了众人,不许拿这些血腥又无聊的事去烦公主。
此时好好待在楼上厢房中的盛长宁,无人来给她通禀此事,她自是不知的。
白露一连两日服下了汤药后,高烧已经尽数退去,整个人也清醒了过来,就是面色仍带着些苍白无力,瞧着没什么精神劲头。
在立夏和莫女官的口中,白露已然知晓了盛长宁为她做的一切,身子还未大好,就不顾众人劝阻,要来服侍盛长宁。
房门外传来一阵响动时,盛长宁正在教卫泽宴握笔的姿势,少年许是习惯了以地面上的沙土来写字,因而尽管他的字迹写得并不丑,到了白纸面上却还是会写得歪歪曲曲的。
少年觉悟极高,盛长宁也是闲来无事,因而颇有耐心地教他,并不因困在这裘城中而烦闷不已。
“外头是怎么了?”
盛长宁微蹙起了长眉,习字时最是忌讳吵闹,要静。她垂眸看了眼乖乖拿着笔,此时听了她出声后便抬起头来呆望着她的少年。
少年的眼睛宛若两颗黑葡萄似的,盛长宁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