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裘城后,之后的路途有燕燕带路,苍鹰翱翔在黑夜之上,一双鹰眸锐利,低鸣声时而响起。
天色还未放亮起来,尽管盛长宁骑着马,四周能观览的视线极好,她也不知道这条路是往哪走向江南的。
但未遇见什么林子,想来就是绕开了棺林。
一行人驰着马,一路快行,直至天色初亮了,盛长宁都有些无力踏着马镫了,众人这才在前方远远地瞧见一家客栈。
看着那炊烟气,盛长宁暗自松下了一口气来。
若是再走下去,自己的腿怕是要废了。
艰难地下了马来,被人带着同行的白露她们神色也很是萎靡,见了盛长宁,还是强打几分精神过来搀扶着她。
盛长宁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她双腿两侧已经疼得不行了,但还是强忍着,直到入了厢房,她的眼尾这才忍不住地红了半分。
婢子们没她这般严重,看着她这般,知晓女子骑马的时候必然要受些嗟磨,顿时心疼得不行。
立夏连忙去楼下讨了药膏来,白露就边屏退了其余人,替盛长宁褪下衣物。
果不其然的,因着要踩着马镫,摩挲在马腹的大腿内侧已经红成了一片,有些还破了皮,同里裤粘黏在一起,褪下来时,叫盛长宁受了好些罪。
白露眼眶都红了,“公主,您受苦了……”
“无妨的。”
立夏给她轻轻地上着药,盛长宁白着脸,忍了下来。
她脑海里却是止不住地想,自己从前哪里会这样的娇气,小时候写字写到手腕酸痛也是一声不响,后来练剑时练到指腹都攥出了血来,她也没喊过一声的疼。
是什么时候变了?
盛长宁努力地回想着。
好像是在密林的时候,身边人给的依靠好像永远都在,怀抱也很暖,与她十指紧扣的时候,让她的心都忍不住柔软下来。
是沈约教会了她如何不要强撑着,他还给了她那么多的安全感,叫她不再心慌,不再担忧。
想起这些,盛长宁忍不住地弯了弯唇角。
给盛长宁涂完了药,立夏不敢再将她的裤腿放下来,上面的药还未完全化开来,若是放下裤腿药膏就是白涂了。
白露从行囊中翻出一件薄氅,轻盖在了盛长宁腿上,遮住她那露出来的白生生的腿。
如今日头正朗,其实并不算冷,但白露还是怕盛长宁冷着了。
歪倚在床榻上,被薄氅裹着腿的盛长宁其实姿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