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弯,朝前方不远处的马车走去,那边,他们骑着的马都在那儿。
付远定定地看着他丝毫没有停顿而异样的身形,可他看不见,前面那人陡然冷下去的眸光。
……
盛长宁在马车里歪倚着,刚上来不久,立夏正捧着恢复得极好的幼崽给她瞧着,还让她试试给它顺顺毛。
看着幼崽似是闭着眼,哼唧哼唧的模样,怕抚摸到它伤口的盛长宁正犹豫不决着,在车厢外面坐着的白露,突然出了声来,带着点疑惑。
“左侍卫?你们不是在煮东西吃么?怎的过来了……”
后面的对话声渐渐小了下去,坐在车厢里的盛长宁听得并不是很清楚,想来第一句话是白露拔高了些声调的。
外头不知又说了些什么,盛长宁听着却只觉得困乏困乏的,眼皮子都垂重了起来,立夏瞧着她昏昏沉沉又想睡去的模样,并不敢再拿幼崽来闹她。
婢子们安安静静地坐在马车里,立夏就把手上捧着的幼崽小心地递给莫女官,她又为盛长宁掖了掖盖在她身上的薄氅。
现下是深夏时节,燥热的气候在裘城度过了大半,唯留下来的就是淡淡的秋意了。
立夏安静地压着车窗边的帘子,好叫外头的风轻慢一些,不要透到马车里头来,惊扰到阖眸再度沉睡过去的女子。
车厢里正一片寂静着,不多时,外面有人“哗啦”地一下将前头的帘子给拉开了来,外头的光霎时穿过缝隙,争先恐后地投射了进来,使得马车里突然地闪起了耀眼的光芒来。
沉浸在大片黑暗中的盛长宁,冷不防地被这光刺了双目,一阵亮白的晕眩过后,她这才回过神来,轻轻地睁开了眸子。
见着白露进来,还带进了一片扎眼的光芒进来,又引得公主轻蹙了眉头,立夏连忙微起了身,将人一把拉了过来坐下。
莫女官顺势理了理遮光的帘子,那帛布搭垂下来,很快亮外面格格不入的光亮给遮盖住,车厢内又恢复方才的昏暗和沉寂。
盛长宁拧着长眉醒来,这些日子她在夜里睡得并不沉实,总会半夜突然醒来,再想重新入睡又是难以入眠了。
这种现象是自从再别沈约之后才有的,除却在同仁镇的那几夜,能一夜睡到暮霭微亮时分,其他在客栈、或者是在路途上时,她都是会半夜轻醒过来的。
现在是白日里,她鲜少有午休的习惯,所以能在白日里有困意,倒是很难得的。
不曾想,现在又被惊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