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阁的后院和埋了娘亲衣冠冢的别院,有条地下暗道,是当年简年支修建出来的。
盛长宁吩咐简年支转告外面的立夏一声,叫她和侍卫们都且先进来落脚再说,简年支自然唯她的命令是从。
见他应下了,盛长宁这才转身进了那条长长的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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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道被简年支稳固得很好,为防坍塌,还浇筑了泥水,两边的壁沿上还置了夜明珠,里头甚至还放了一些萤火虫在飞。
若不是处于地下,有些过分地阴暗和潮湿,这里俨然就是一个不错的小天地了。
这条地下通道,在十多年前,盛长宁已经走了许多回了,即便有些与那时候不大一样,面对前路的黑暗,她也并不会有多害怕。
很快出了通道后,面前是一片骤然的光亮,盛长宁反应迅速地抬起手来捂了捂眼,即便这样,她还是被指缝露出的光亮,刺激得缓了好一会儿,这才能够适应这明亮的光芒。
随着她的指尖挪开眼旁,别院里的景致,一点点地在她眼前栩栩展开。
别院的大门是从里头落了锁,远远地望去,盛长宁还能看见那锁头上面的锈迹斑斑,显然,简年支已多年未曾打开过这扇大门了。
院中栽了棵两人高的树,只是,如今冬日已至,寒风凛冽刺骨,那横亘着大片的天空的枝桠上,是光秃秃的,树下是一地的落叶纷飞。
盛长宁只望了一眼,便紧抿着唇角,收回了目光,她的指尖掐着掌心,有些生疼。
即使没有人告诉她,她也知道,这棵看着很落魄的大树,就是阿北死之前种下的那颗。
盛长宁冷静地把脑袋转了回来,她提着裙摆,步上长廊,沿着这条笔直的长廊,往前走去便能入了主屋。
迈过了门槛,屋子里宽敞,什么摆件都是一应俱全的,没人来打理,桌案上、绣凳上一应都落了灰,看着经年未曾有过人来往。
盛长宁只轻轻扫视了一眼正堂,便绕过了一旁的木绣枝屏风,撩起面前垂下来的纱幔。
那一方高高的案台,便露在了盛长宁的眼前,立在桌案上的牌位一如当年的沉静,桌上摆着祭拜的香。
盛长宁上前捏了几支,用一旁的火折子点燃了,她一双黑黢的瞳孔里,倒映着牌位上的那几个大字。
把燃着的香插在了香炉上面,盛长宁这才默着声屈腿跪了下去,她没跪在旁边的软垫上,膝盖嗑着青砖地面,有些疼痛。
“娘……”她轻声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