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到,严嵩的眼睛透露着担忧,让他心里更是不安。
他从值房出来的时候,恰好遇到急匆匆进来的冯保。二人交流了一下眼神,冯保便进入严嵩的值房,对严嵩说皇上宣见。
哎……
林晧然当即明白,吴山已经将事情捅到万圣宫那里,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事情确实如此,就在早些时候。
身穿青色道袍的嘉靖从静室中出来,接过黄锦递上来的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道:“这个吴山的《宗藩条例》初衷是好的,但他……终究不是聪明人!”
“那是因为圣上太聪明了,所以才觉得了他不聪明!吴尚书可是探花郎,又是根正苗红的翰林院出身,那可是大明少有的学问人啊!”黄锦看着圣上心情不错,亦是夸着吴山道。
“你也……不够聪明!”嘉靖将手帕递回来,亦是微微地摇头道。
“奴才确实不聪明!若不是主子恩赐,这司礼监掌印哪可以轮着奴才来坐呢!”黄锦仰头望着嘉靖,眼睛泛起泪光道。
这却是黄锦的一句真心话,他从来不认为自己聪明,起码比不上他新收的干儿子冯保。但他却有一项技能,那就是很会演戏,眼泪简直说来就能来。
厚厚的纱幔已经被拉起,徐阶跪拜在外面,高呼着万岁之声。
“爱卿平身!”嘉靖走向长案,轻轻地抬手道。
“谢皇上!”徐阶行礼,然后又拱手道:“臣刚得到消息,宗人在知悉吴尚书草拟的《宗藩条例》后,已经围攻礼部衙门,还请圣上明示!”
“徐阁老,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嘉靖端坐在蒲团上,翻开案上的一本奏本,眉头却微微地蹙起,淡淡地询问道。
虽然他先前就猜到宗人们会闹事,但却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敢围攻礼部。
“宗人乃皇上的宗亲,血浓于水,所以当用强但亦要用软!”徐阶先作了一个沉思状,然后又是认真地拱手道。
“呃,爱卿有何良策?”嘉靖微微点了点头,握着奏本抬头望着徐阶道。
“臣以为!应该对宗人进行镇压,维护朝廷的颜面,但吴尚书的《宗藩条例》应当作废!”徐阶朗声地拱手道。
嘉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显得有几分无奈,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徐阶这个提议,无疑是极合乎他的心意,他并不想朝宗亲动刀子。若事情这般结束,大明的财政虽然没能得到缓解,但他必定赢得宗人的拥戴。
但却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