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是惊若寒蝉,奏疏的封面正好朝上,却是礼部主事李正君的奏疏。很显然,奏疏中的言辞过于激烈,已然是激怒了圣上。
“什么东西,竟敢指责于朕?”
嘉靖望着地上的奏疏,显得愤慨地指责道。
黄锦心里暗暗摇头,这个不开眼的礼部主事仕途已经是到此为止了。要么就是乖乖辞官回家,要么就是等着被吏部穿小鞋,断然不会有重用的可能性了。
虽然心里有着诸多的想法,但黄锦的动作不慢,满脸讨好地上前道:“圣上,袁炜亦是上了奏疏,不若瞧瞧他怎么说?”
“在哪里?”嘉靖的脸色微缓,却是淡淡地询问道。
话刚落,黄锦当即就按着记忆在那堆叠放整齐的奏疏中翻找,很快就找到了袁炜那本奏疏。
“礼部右待朗袁炜启奏:陛下以父事天,以兄事日,群阴退伏,万象辉华。是以太阳晶明,氛薐销烁,日食不见,即同不食……”
嘉靖认真地看着这一本奏疏,脸色渐渐露出了满意之色。微微张开嘴巴,吃了一块宫女送过嘴边的豆腐,细细地咀嚼起来,发现越吃越有味道。
对于袁炜这个人,嘉靖无疑是满意的。不仅青词写得好,且极懂他的心意,最重要是能够摆正位置,从来不敢做出挑衅他权威的事情。
这一份奏疏,且不说“日食不见,即同不食”能不能成立,光是这份“排忧解难”的忠心就可以进行表扬。不过在奏疏中,对于吴山的言词攻击,他却觉得有些过了。
吴山作为礼部尚书,虽然这人确实不懂得变通,是属于那可恶的清流一系,但吴山率领众官员行救护之礼,似乎不能算是多大的过错。
却是这时,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说是严阁老在外面求见。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在很多时候,嘉靖起床第一个面见的通常都是严嵩。
严嵩过了春节后,已然是八十二岁的高龄老人。不过他的身体还算利索,特别是面圣的时候,更是打起着十二分的精神。
在进来后,规规矩矩地行了参拜之礼,然后这才在绣墩上坐下。
“惟中,关于日食之事,你如何看待?”嘉靖对这个老臣很是看重,已经将奏疏丢到一边,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道。
严嵩的听力下降,只是已经陪伴嘉靖二十多年,虽然仅听清只言片语,但还是思路清晰地对答道:“臣如此看待不重要,一切都取决于陛下!”
“朕没有主意,这才想听一听你的建议,你反倒给推回来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