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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保听到这里,不由得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心知这是林然有意将郭朴拖进来的。黄锦则是好奇地望向了嘉靖,似乎正在揣摩着这位亿万子民的君主。
“罢了,事情已经明了!”嘉靖大手一挥,望着案上的奏疏冷冷地道:“冯保说得好!惟仁者,能好人,能恶人。百姓都知晓这黄郎中是恶人,偏偏这帮饱读圣贤书之人却善恶不分,到这个时候还要泼人脏水,想要为那个恶人辩护!”
他对张老太一案有着清晰的判断,只是作为一国之君,亦得照顾下面臣子的声音。现在林然没有贪墨之举,京城百姓又发出了强烈的诉求,他自然不可能任由高耀等官员胡来。
至于郭朴的儿子造谣之事,念及到郭朴忠心耿耿的份上,自然不会小题大做,将一个重臣造谣的儿子送到东厂诏狱。
“是!”陈洪的眼睛闪过一抹失望,显得恭敬地拱手道。
他如此兴冲冲地赶回来,其实很希望圣上下令他到郭府抓人,从而彰显一下他东厂的威风,但希望无疑是落空了。
“主子,请用茶!”
黄锦看着嘉靖的怒气已消,这时将茶水送过来道。
嘉靖是一个性情多变的人,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思绪又飘到了林然那里,轻哼一声道:“这朝堂都吵闹了天,他林文魁却像是什么事都跟他无关!传朕的口谕,让林文魁上奏疏自陈,问他为何如此判罚!”
黄锦先是一愣,但旋即发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这些天言官的奏疏不断,百姓将刑部衙门都堵上了,偏偏不见林然的奏疏。
“奴才领命!”陈洪正要退出去,闻言又是恭敬地施礼道。
冯保看着匆匆离开的陈洪,心里却是涌起一股担忧。
虽然事情已经有利于林然,但圣上素来性情多变。若没有一个好的解释,没能说服圣上的话,恐怕亦无法赢下这一场争斗。
无逸殿,首辅值房。
一阵猛烈的咳嗽声突然传起,身穿蟒袍的老严嵩正伏首在案前,身体激烈地咳嗽着。
“爷爷!”
严鸿刚好从外面进来,看到爷爷这副模样,脸上当即露出惊慌的表情,忙是扑了上来,伸出一只手在背部帮着爷爷顺着气。
严嵩的咳嗽声终于停止,却见在那白色的手帕上多了一团令人作呕的浓痰,仿若是卸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一般,他整个人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浊气。
严鸿见状,脸上闪过一抹的不忍,当即进行劝道:“爷爷,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