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精彩,但主要还得看嘉靖如何判断。
若他认为徐阶是在狡辩,那徐阶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若是他认可徐阶的说法,确实得考虑要不要揭开这个盖子。
事上,这溃堤的祸根还真是在朝廷。
在大明财政每况下之时,除了东南抗倭烧钱外,还有就是各种道家修筑,以及天价购来龙涎香等物,另外还满足嘉靖的雄心壮志地修了北京外城。
只是这些钱从何而来,当朝廷的财政收入没有明显增加的时候,自然只能在一些支出上做文章了。
历来水利工程都是苦当下而利百年,只是急于修道的嘉靖朝注定只能是目光短浅了。朝廷为节省开支自然是得过且过,很多乡绅并没有衷于筑堤,一些尽责河道官员的奏疏通常是石沉大海。
正是如此,每年对于河堤工程的投入,可谓是一减再减。再加上普遍的贪墨现象,朝廷挤出的那点修堤款,又给那些贪官污吏吃得七七八八。
如果说东南十余处“毁堤”的幕后元凶是谁,更多还是要指向于当前的朝廷,最终更是要指向于沉迷修道的嘉靖皇帝。
“去年便有此等风言,朕为何不知?”嘉靖却是微微困惑地道。
徐阶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黄锦说道:“奴才记得确有此事,当时松江知府藏继芳汇报来着,只是并没有闹出事端,所以主子大概是忘记了!”
陈洪望了一眼黄锦,又望了一眼地上的徐阶,却是选择闭口不言。
嘉靖深深地望了徐阶一眼,语气显得缓和地进行询问道:“徐卿,徐琨当真没有指使你家的家奴何九淹堤淹田?”
“启禀陛下,何九并非我的家奴,这一切皆是何九的一面之词!”徐阶这个时候开始自辩,又是有理有据地说道:“事发突然,臣现在无法询问尚在家中的徐琨!只是臣自幼让其读圣贤书,臣相信徐琨断然不可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七府之地毁堤十余处,臣更倾向于是溃堤,绝非!”
陈洪对徐阶暗暗地竖起了大拇指,发现这个低调的小老头远比他想象中要厉害,竟然能够憋到现在才放出大招。不仅洗清了自的清白,更是让严党那边要承担栽脏陷害的罪名。
嘉靖从蒲团站了起来,却是不吭声地来到台阶上,显得正在权衡着什么般。
“臣一家愿担负骂名,只望圣上停止调查白鹤堤,以防被有心人利用!”徐阶显得忠心耿耿地大声道。
嘉靖居高临下,望着徐阶询问道:“你可真甘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