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就是一个疯子,他说不好真会把账本交给皇上,咱们得要未雨绸缪啊!”
“此事不可为!若是冒然将严世蕃带回京,凭着他那种无法无天的性子,这才是真正的麻烦!”徐阶将书卷放下,一本正经地摇头道。
严世蕃在江西老家可能只是逞一些口舌之勇,但若是他带回来京城,没准真的会到处乱咬人,甚至不顾后果地将贪墨大案捅出来。
“爹,这点我清楚,所以我们要一击即毙,不给严世蕃咬人的机会!”徐璠对严家从来都没有好感,比划着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道。
徐阶端起桌面已经冷掉的茶盏,显得漫不经心地询问道:“你想要怎么做?”
“爹,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做事鲁莽!你为了扳倒严嵩,都能策划十年,我自然不会过于操之过急!”徐璠的眼睛微微一亮,接着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的学生李寅实就很懂事,我觉得他能给我们想要的东西,咱们先将他放到袁州担任知府的位置上!”
徐阶轻呷了一口茶水,显得不动声色地询问道:“然后呢?”
“李寅实到了袁州后,他会秘密地收罗一些证据,只要等到合适的时机,咱们便可以对严世蕃下手,从而永除后患!”徐璠显得眉飞色舞地道。
徐阶心里微微一动,抬头深深地望着儿子询问道:“李寅实可信吗?”
“他是您的门生,现在担任松江府同知,这人既忠心可靠又有能力,伯父对他的评价很高!”徐璠心中大喜,显得认真地回答道。
“人可以调过去,但让他切不可轻举妄动!”徐阶将茶盏放下,当即一锤定音地道。
他跟严嵩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怨,反倒两家还是亲家。虽然昔日有着诸多的不愉快,但随着得到了首辅的位置,很多恩怨亦是随之烟消云散。
在官场之中,亦是有着不对政敌进行事后清算的优良传统,所以他从来没有打算再对严嵩下手,让着严家父子在江西安度晚年。
只是偏偏地,严世蕃不肯老老实实在江西做一个腰缠万贯的富家翁,竟然还想要扳倒于他,将昔日的贪墨的罪证给捅出来。
当自身的地位和权势受到严重的威胁,他作为一个成熟的政客,自然是要想办法消除这个隐患。
“好,我这便修书给伯父!”徐璠当即应了一句,便是匆匆地离开。
没过几天,朝廷对地方官员的调令正式下达。
两淮都转运使陈暹受到儿子的牵连,被朝廷革职免官;南京户部员外郎李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