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现在该如何是好!”杨俊民是从顶头上司严讷那里得到的消息,这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脸上满是担忧地询问道。
现在刑科给事中张岳弹劾老爹的奏疏已经到了内阁,虽然凭借着他家跟徐阶的亲密关系,徐阶自然会偏向于老爹。
只是事情的关键并不在内阁,而是在于圣意。
若是他爹像当年的首辅严嵩般突然失去了圣意,那么很可能就会丢掉兵部尚书的位置,这才是目前最为担忧的事情。
杨博端起管家送上来的茶盏喝了一口,虽然心里很是愤怒,但却保持着冷静的头脑,显得愤恨地咬牙道:“我明日便上疏自辩,请辞以示清白!”
在说到“请辞”两个字的时候,咬得很重,更是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怨念。
“爹,你这就要认输了吗?”杨民的眼睛微微一瞪,显得万分惊讶地询问道。
“皇上应该不会放你爹走,北边还得依重你爹来守护!”杨博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下,显得颇为自信地说道。
跟着那些以青词得宠的官员不同,他最大的政治资本是能够保障九边的稳固,能够保障北京城的太平。
如果皇上要撤掉他兵部尚书一职,极可能是要面对一个不稳定的九边,甚至会危及到北京城,这是皇上断然不愿看到的。
正是这个原因,他才敢于肆无忌惮地在兵部和军队中排除异己、拉帮结派,致使兵部几乎已经是游离于朝堂之外。
现在他自然不是真的想要辞官回家,更不会轻易放下权势,而是通过以退为进来化解这一场潜在的大危机。
“爹,万一你的辞呈递交上去,皇上同意你请辞怎么办呢?”杨俊民却不敢过于乐观,而是担心地询问道。
“若真被皇上批准了,那你就跟我回山西老家,暂时避开那个林若愚吧!”杨博瞥了一眼杨俊民,便是做出最坏的打算道。
这请呈以示清白无疑是一步险棋,但他却不得不这么走。
如果不拿出辞官的姿态,这事怕是不容易平安地度过去。毕竟张岳所弹劾确有其事,一旦朝廷认真追究起来,这打击将领小校事小,如果坐实部属结为朋党那就是一项大罪。
若是到了那时,不仅要丢掉他兵部尚书的宝座,而且恐怕还得下大狱了。
“孩子领命!”杨俊民听着他老爹的安排,心里颇不是滋味地拱手道。
他历尽千辛万苦才考得进士的功名,并熬到现在正六品户部主事,可谓是苦尽甘来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