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敢动用过激的手段,不过……”
“旦说无妨!”林晧然已经养成不轻易表态的习惯,更喜欢聆听别人高谈阔论,却是温和地回应道。
杨富田这些年一直在户部,且出身于商贾之家,见识已然处于这个时代的顶尖,便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原户部尚书贾应书刚刚上任之时,提出以征粮的成绩来决定该县官的升迁。虽然当时的成效几乎没有,但我这些年仔细研究,这其实算是一个比较可行的办法。若不是他威望不够,且上任不足半年便辞官,恐怕效果会体现出来,甚至能够缓解咱们大明粮税下滑的颓势!”
海瑞虽然一直在埋头吃饭,但耳朵终究是长在两侧,这时却是微微地蹙了蹙眉头。
林晧然知道这个举措,却是轻轻地摇头道:“恐怕亦是未必可行,除非他能够身兼吏部尚书,而且还要在这个位置做上几年方能真的见到效果。这征粮是得罪人的活,若是仅仅规划三年后一个看不着的好处,很多知县怕是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得罪那些恶绅!哪怕我现在依葫芦画瓢,恐怕更多地方官还是观望,顶多观望的时间会短一些罢了。但……咱们大明现在拖不起,我亦不能保证永远能够留在这个位置,而且这个办法治不了本!”
如果他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下面的税粮能够多收一些,但他离开户部尚书的位置后,下面的税粮还是逐年下滑,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确实是如此,这确实不是治本之策!”杨富田沉思片刻,亦是无奈地点头道。
雨势有所减弱,头顶的嘈杂声已经慢慢变小。
林晧然知道事情亦是瞒不了多久,便是进行透露道:“我已经向皇上上疏,请求夏税在江浙改征部分银,非粮非丝全部改征银,以此缓解运河的运力之艰,亦可方便用银支付宗藩禄米!”
在去年的宗藩禄米改革中,虽然他无法推行治根的宗藩条例,但在他的坚持之下,让到支付宗藩禄米增加了白银一项。
亦是如此,去年的秋粮便是进行了折银,从而解决宗藩禄米的银子欠额。
“征银?”杨富田的眉头微微蹙起,却是颇为意外地望向林晧然道。
却是这时,一个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道:“此事不妥!”
说话的正是旁边吃饭的云南主事海瑞,他已经将饭碗是吃得底朝天,又将那碗汤一饮而尽,却是突然一本正经地表态道。
这个声音并不小,整个饭厅的注意力原本都聚在这里,此刻更是惊诧地望向了云南主事海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