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操心礼部之事,林晧然必定能够将礼部打理的妥妥当当。
烛火映印在二人的脸颊上,严讷安静地听着、思索着,似乎是在重新认识着林晧然这个人一般。
“敏卿兄,为何今晚突然谈起林若愚呢?”李春芳抬头看着严讷的神情复杂,不免好奇地进行询问道。
严讷重重地叹息一声,便是将放在桌前的纸张送过去道:“这是户部今天出炉的治欠粮策,你看过之后,没准会觉得他亦是……户部尚书的最佳人选。”
李春芳的脸上浮起一抹疑惑,便是接过来进行了阅览,脸上慢慢地变得凝重起来。
在杨府的前厅中,在短暂的失神后,范千山亦是接着念了起来。
“故户部提议造刁民册,凡累欠十石粮税之家,由地方查核,编入户部刁民册。……其无须服刑受罚,然由其本人起,子孙三代皆不得参加科举,不可为大明官也!”
圆月高悬于空,仿若是一轮玉盘,天地显得肃静无比。前厅的三人,又是陷入于沉默之中,外面的管家仍然不敢进来。
刁民册?不得参加科举?
大明追缴欠税最大的问题是贫民和豪绅总是纠缠在一起,如果朝廷用力过猛,很容易会伤及平民,甚至是激发民变。
如果有办法将他们分开,那么问题就容易得多,而这个刁民册已然是达到了这个神奇的功效。能够累欠十石粮税者,绝对不可能是贫苦的百姓,矛头已然是明确地指向了地方豪绅。
简单的区分开来明显很不够,接下来自然是要打击豪绅。
对于贫苦百姓而言,他们要的是活下去,至于功名的追求早已经望而生畏。不过那些豪强定然深知功名的好处,甚至他们本人不惜花费重金买一个捐生的功名,如何不知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道理。
如果因为不缴纳该缴的粮税,自家子孙今后不能再考取功名,甚至是要低人一等,郭重郭轻自是一目了然。
最为重要的是,一旦他们真上了刁民册,那么他们的声誉受到极大的影响,却是直接影响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范兄,你怎么看此策?”杨博将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但仍然无法平息心头的那份震惊,却是对着范千山询问道。
范千山将纸张郑重地交回给杨博,眼睛复杂地回应道:“此策一出,林文魅怕是要被世人冠以治世之贤臣了,其治国安邦之能怕是比之管夷吾亦是不逞多让了!”
虽然他很是厌恶林晧然,但看着这个令人匪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