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洛很可能是一个幌子,证据确凿的齐康才是徐阶真正的杀招。
哪怕林晧然刚刚抢下钦差的差事,若是林晧然找不出具有说服力的证据替王继洛洗清罪责,恐怕还是难堵悠悠众口。
一念至此,高拱不由得扭头望向了旁边的徐阶。这还真是一个沉得住气的老狐狸,这一出手便是落下如此缜密的计谋,将他和林晧然都已经算计在内了。
林晧然看到事态发展至此,亦是意识到这都是徐阶的布局,只是想到自己被徐阶支出京城,却是不免担心地望向历来狂妄自大却刚直的高拱。
论到做事能力,十个徐阶都抵不上一个高拱。只是说到阴谋诡计,却偏偏要反过来,十个高拱亦不敌一个徐阶。
事到如今,他只希望高拱在自己离开期间,能够平安地度过徐阶的攻势,守住他们前段时间架空徐阶所取得的政治成果。
隆庆并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看到高拱没有异议,便是咳嗽了一声道:“既然南京通政司参议齐康贪墨已经查实,那便交由大理寺论查!”
“臣遵旨!”大理寺少卿李邦珍当即拱手道。由于大理寺卿空缺,他这一位大理寺少卿代理一切,算是大理寺的真正负责人。
外面的天色大亮,早朝在这个时候亦是来到了尾声。殿外只有海瑞笔直地站着,其他官员早已经是哈欠连天,只希望这个早朝能够即刻宣告结束。
树欲静,风不止。
“皇上,臣有本奏!”
待到正四品官员奏事完毕,刑部郎中董传策却是站出来朗声道。
董传策是南直隶华亭人,凭借着跟徐阶这个紧密的同乡关系,在入仕之前便已经紧紧地抱住了徐阶的大腿。
虽然在嘉靖二十九年的殿试中,他仅仅得到一个同进士出身,但凭借着过硬的关系,却是成功地留在京城出任刑部主事。
嘉靖三十七年,他跟着吴时来和张翀一起弹劾严嵩,结果被治罪,三人一同被贬谪地方卫所担任卫卒,他跟吴时来到了广西,而张翀到了贵州。
现如今,他跟吴时来和张翀被召回京城。他先是官复刑部主事的职位,而今直接升任刑部郎中,自然还是替徐阶继续冲锋陷阵。
隆庆本以为能够离开这里,结果看着一个小小的郎中跳出来生事,便是忍着烦躁地询问道:“李郎中,所奏何事?”
“国朝一直允许民间冶铁,而今天下铁器早已经富足,多则恐生祸端!今各地动荡不安,盗贼潜藏于山林,请皇上禁开新铁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