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庭院的气氛透露着几分紧张之感,一阵轻风吹拂而过,那棵高大的银杏落下几张黄色的叶子,却是将地面铺上一层金光的毯子。
这……
张满仓等人看着李逢时当真不卖杨家的面子,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这个事情已然是透露着几分诡异。
陈伯仁是一个连首辅都引为座上宾的人,自然有办法对付一个小小的山西按察使,只是现在则是认真地审视着这位突然变得刚硬的李逢时。
“李大人,杨尚书辞官不假,但亦不是你能如此欺负的,否则家父恐怕亦不会坐视不理!”霍二公子看着这个按察使不上道,便是皮笑肉不笑地出言道。
张满仓等人看到霍公子站了出来,眼睛不由得微微一亮。
跟着辞官的杨博不同,霍冀现在已经调回京城,正是担任位高权重的兵部左侍郎,已然是将来兵部尚书的接班人。
一旦李逢时将这种位高权重的兵部左侍郎得罪了,那么这个山西按察使恐怕要被发配西南,甚至让言官找个由头直接除掉乌纱帽。
李逢时的目光扭向自信满满的霍二公子,却是冷冷地反问道:“霍公子,莫非你以为本官堂堂的朝廷三品官员要听你们的指令,否则便是欺负你们?”
这……
张满仓等人终于意识到这位按察使是真的变了,哪怕面对他们晋党的党魁,他亦是敢于直接叫板,却不知是谁给他的勇气。
陈伯仁看着李逢时如此的举止,脑海当即闪过一道亮光,心里亦是暗叫一声“不好”。
李逢时不可能突然间自寻死路,如何敢于选择不卖两家的面子,做事如此的无所忌惮,恐怕已经是抱上了林晧然的大腿。
若是有着那位大人物庇护,而今的杨博和霍冀还真奈何不了这位小小的按察使,甚至这位按察使还有机会出任山西巡抚。
一念至此,一股寒意突然涌上心头。林晧然做得恐怕比他们所见还要多,已然是将矛头指向了他们晋商,亏他们刚刚还在谋划如何抢夺联合钱庄的生意。
“本公子是在提醒李大人:别敬酒不喝喝罚酒,省得自误前程!”霍二公子没想到自己亦是撞了一鼻子灰,却是话里有话地威胁道。
张满仓等人亦是慢慢地反应过来了,这位按察使今日似乎是过来找来的,已然不会因为两位贵公子在场而退缩。
一念至此,他们显得若有所思地望向李逢时,却不知是否真的如此的刚硬,真的连霍公子的威胁都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