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明年财政困顿之时,我定要上疏参他一本!”
……
吴时来跟着几位同僚领取年货走出来,却是有科道言官脸上挂着愤愤之色,却是纷纷将矛头指向林晧然道。
徐党对于户部这个举动却是明显抱着一份抵制的心理,虽然明面上是马森的提议,但任谁都知道这背后实质是林晧然在拉扰人心。
当然,这其实是徐党核心圈层和爱挑事科道言官的心声,一些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徐党官员心里还是极度拥护这个举措。
大明官员的俸禄可谓是历代最低,如果他们不进行捞钱,或者不能得到足额的冰儆和炭儆,那么他们跟海瑞那般连家眷都无法带到京城。
现在林晧然的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虽然无法让他们富裕起来,但亦会让他们的日子变得体面一些。
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在潜移默化间,徐阶离文官集团领袖的位置越来越远,而林晧然离文官集团领袖的位置越来越近。
将晚时分,京城被蒙上了一层暮色,很多官轿子从各个衙门中离开。
身穿一品绯红官袍的林晧然静坐在轿中,胡子显得更加浓密,眼睛变得越发深邃,整个人更具阁老之威。
虽然在之前主战和主和之争中,他已经是败给了主和的徐阶,但却得到来自于中低层官员的拥护。
在时下的朝局中,他虽然离首辅的宝座还有一段距离,但论到朝廷的影响力甚至都已经位居徐阶之上。
街道的阴风阵阵,却是不知从哪个角落刮起了几片腐叶,平添了几分末世来临的感觉。
林福昂首挺胸走在最前头,自从林晧然山西遇刺后,哪怕是在这个治安良好的京城之地,亦是不敢掉以轻心。
经过固定的路线,轿子很顺利地进入了灵石胡同,先是从敞开的中门进入,接着稳稳地在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前院中落轿。
林金元跟着以往那般弯着腰迎上来将轿帘掀开,而林晧然则是等着轿帘掀开,这才弯着腰从里面走出来。
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十余年了,让他亦是忘记前世是一个恐婚孤儿的事实,却是感到了家庭的那份温馨。
“妾身恭迎相公回府!”身穿诰命服的吴秋雨已经先一步等候在这里,朝着归来的林晧然盈盈施礼道。
林晧然打量着这个越发有家母气息的正妻,跟着以往那般温和地询问道:“家中一切安好?”
“不劳相公挂心,一切安好!”吴秋雨已然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