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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嘉靖四十三年才迎来人生的转机,彼时以从五品右春坊右谕德的身份进入裕王府,时隔不到四年的时间便入阁拜相,这个升迁速度自然少不得徐阶的提携。
正是如此,张居正亦是一直记挂着徐阶的恩情,尽管知道徐阶的族人是恶迹斑斑,但还是愿意护其周全。
“对了,林阁老在下朝之时,却是让我将这封书信转交给你!”张居正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显得恭敬地呈送道。
徐阶递过那封书信,便是跟着相送的众人挥手作别,然后通过楼梯登上了那艘已经恭候多时的官船。
董传策看到徐阶已经登船,却是暗地用力拧了一把大腿,当即痛得眼泪都飙了出来,便是顺着痛楚尽情放声大哭。
邹应龙等人幽怨地望了一眼董传策,当即便是放声痛哭起来,实在哭不出来的人也是假惺惺地嚎哭。
徐阶上船看到码头这一幕,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混迹官场几十年,如何不知道下面人是真哭还是假哭。只是他被林晧然撵得狼狈离开,今日仅有这丁点人前来送行,心里免不得生起了几分悲戚。
官船渐渐远去,码头上那帮官员亦是停止了哭泣,却是知道属于徐阶的时代已经彻底终结,属于林晧然的时代悄然到来。
徐阶一直站在船头注视着码头,待到确实是看不清了,这才转身准备回房间休息。突然间,他想起手中还抓着一封书信,不由得将书信的口子撕开。
在字体映入眼帘之时,他的脸上当即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因为这根本不是林晧然的字迹。只是当他继续看下去之时,特别是看出字迹的主人和内容之时,一股透心的寒意当即从脚底涌上心头。
好半响,他才喃喃自语地道:“他……他原本一直都知晓!”
隆庆二年七月中旬,位居十年次辅、六年首辅的徐阶离开了京城,而大明朝堂注定翻开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