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参与政事的商讨和敲定,只是每日到那座龙椅干坐而已。
林晧然跟隆庆相识于裕王府,君臣关系亦是已经维持了四年之久,但隆庆从来都没有主动召见他商讨政事和关心灾区百姓的状况。
在隆庆的世界里,有后宫的女人,有户部大仓的银子,亦有太监弄来的稀奇玩儿,但惟独没有天下百姓的生死存亡。
虽然隆庆恐怕没有李焘所说的那般不堪,但无疑算不上一个称职的皇帝,却是遗传了嘉靖的自私无情。
林晧然默默地将手中的奏疏副本放下,眼睛复杂地打量着这个门生,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跟当年的海瑞颇为相似。
“师相,弟子此番确实是不吐不快,还请师相见谅!”李焘自知此事是在劫难逃,又是一本正经地道歉道。
林晧然亦是不好再责备这个直谏的弟子,便是进行告诫道:“此疏中之事不可再行外传!若是不然,你便是不忠,甚至是沽名钓誉之徒,为师亦是要以你为耻了!”
“弟子此次只是希望能劝谏皇上,疏中之事定不外传,还请师相放心!”李焘是打心底尊敬林晧然,当即便是点头道。
林晧然看到了李焘眼中的真诚,便是抬手示意李焘离开,隐隐间感到这个事情定然会掀起一场波澜。
虽然这份奏疏的内容远远没有《治安疏》“嘉靖,家家皆净”来得震耳发聩,但已然得到《治安疏》的两分火候,直指隆庆的四大命门。
哪怕隆庆的脾气再好,但终究是大明的皇帝,又怎么可能轻易咽下这一口气呢?
李焘走出兵部衙门后,由于担心东厂的番子来得太快,便马不停蹄地前往文渊阁。
因为他是隆庆二年的进士,故而他其实还有另一位正牌的老师——内阁首辅李春芳。
李春芳在得知情况后,亦是愣了良久,显得吃惊地打量着李焘,却是没有想到这个门生竟然做出此等石破天惊的事情。
只是他跟林晧然那般,这都已经是木已成舟的事情,难道还能让人将李焘吊起来狠狠暴打一顿不成?
李焘的奏疏呈上了之后,便开始着手安排自己的后事,将自己的妻儿托付于人,便在家里一直等着东厂的番子来抓他。
结果这一道奏疏宛如石沉大海般,根本没有半点动静,甚至这个事情似乎都是无人知晓一般。
李焘知道而今的司礼监文书房对官员的奏疏都是逐字逐句在查阅,由于自己的那道奏疏没有送到内阁,那么只可能是被隆庆“留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