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又流露出那么狠厉的一面。
秦姑娘的眼神越来越迷离,觉得实在看不懂眼前这位夫君。
不过既然已经是夫妻,看不懂可以慢慢看,家里一贫如洗,无隔夜之粮却是迫在眉睫的危机。
“夫君……家中的米,仅够吃两顿……要不夫君带妾身去山上,先采些野菜野果来充饥,”秦罗敷道。
曹柯听了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没想到吃饭竟然成了问题:“粟米银钱上的事不劳娘子费心,我自有办法。”
他曾经多少次跟随大佬野外潜逃,在丛林里不敢生火,野菜生肉也没少吃。
可那都是为了完成任务,没办法。
纵然妻子善解人意,就算吃糠咽菜也对他不离不弃,但是真让妻子吃野菜就太过分了。
所以当前第一要务,是尽快挖到穿越以来的第一桶金,先解决吃饭问题……
……
许都,司空府,后院卧房内。
门窗紧闭,光线很暗。
四十岁的曹操独坐在床榻边,面沉似水,手中认真的平整着一件小衣。
中间檀木桌上,简朴的瓷碗中装着一碗米粥,里面一颗剥了皮晶莹剔透的鸡蛋,还有两盘小菜,一个蒸饼。
虽然此时的曹操,已经独掌朝廷大权,皇帝也已成为他的傀儡,但是他自己的生活却简朴的让人不敢置信。
他从来不追求锦衣玉食的享受,平常所穿的布衣与普通人一般无二,所吃的也不过跟底层富户差不多。
这等质朴,令许多人费解。
更矛盾的是,他还是个诗人,是悲凉幽怨,意境宏大的建安文学开创者,是建安风骨的缔造者。
同时又是坐拥兖豫二州,麾下人才济济的大军阀。
渐渐的,粥凉了,香味也散了,曹操却处在悲伤之中,一点食欲都没有,依然摩挲着榻上那件衣服。
那是他儿子曹昂小时候穿过的一件小衣。
自从宛城回来之后,他便常常像今天这样把自己关在卧房里。
按照风俗,当有亲人去世之后,需将逝者所有衣服烧掉,若不然逝者有所牵挂,鬼魂会回来,阳间的人受不住。
曹操信奉法家,从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是这次他却信了,故意把亡子曹昂小时候穿过的衣服留下一件,压在了自己枕头底下,就是盼望着能再见儿子一面。
哪怕是鬼魂也好。
可是这三个月来鬼魂未曾相见,他却常常在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