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辰站在帐门口,只见曹氏军寨门口竟然设了个码头,有个三十来岁的长衫文士乃是坐船来的。
想必那就是徐州士人领袖陈珪之子陈登了吧,此时那陈登明着应奉吕布,但暗中早已投降了曹氏。
陈登提着衣衫跟随侍从来到曹操营帐内,冲曹操深施一礼,神色淡然道:“在下陈登,奉吕温侯之命前来与曹司空议和。
吕温侯言道,若曹司空撤兵,吕温侯将仅留下邳一郡容身,其余徐州诸郡皆献于朝廷。
曹司空以为如何?”
丁辰见陈登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连忙识趣的对曹操拱手道:“小侄告退!”
曹操却摆了摆手,指着旁边的毡垫沉声命令道:“坐下!”
他又对陈登道:“元龙也请坐,此乃我内侄儿丁子文,不用避讳,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陈登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拱手道:“曹司空恕罪,丁郎君恕罪,在下一直在吕布跟前做事,有些草木皆兵了。
吕布派在下来跟曹司空讲和,曹司空怎么看?”
丁辰重新坐下,心想吕布派来谈判的使者却是曹氏的间谍,这倒是挺有意思。
“我怎么看?”
曹操手指敲着桌案,沉思了片刻,突然转头问丁辰道:“子文,你怎么看?”
陈登稍微愣了愣神,没想到曹操会把这样的大事问一个晚辈。
不过这更像是一个考校。
看来这个年轻人是曹司空重点提携的对象,所以才带在身边耳提面命。
只是奇怪这少年为什么不姓曹或者夏侯。
丁辰道:“吕布乃是当世虎将,骁勇无比,而且反复无常。
此番大军围城,水漫下邳,他方才口软,若大军退去,他再重新反叛,便是虎入深山,再抓就难了。
所以除恶务尽,定要将其擒拿才是。”
曹操点头,微笑着对陈登道:“想必元龙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吧。”
陈登抚着胡须晒然笑道:“丁郎君所言极是,吕布乃见利忘义之徒,他的话岂能相信?
君不见刘玄德,予小沛以吕布容身,结果吕布反手就把徐州给夺了。
司空若今日斩草不除根,留下邳给吕布,恐怕司空大军回不到许都,吕布便重新反叛。
司空万不可纵虎归山呐。”
陈登虽然受吕布之命前来讲和,但是吕布以往所作所为劣迹斑斑,反叛太多的后遗症便显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