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
一个专心于造反,对功名富贵视若粪土的奇葩谋士,永乐的登基,至少有一大半的功劳在他身上,另外一小半在李景隆和朱允炆身上。
若是没有姚广孝孜孜不倦的劝朱棣造反,历史大概是另外一番模样。
这老和尚还能活很久。
黄昏不敢怠慢,立即行礼,“晚生黄昏,这厢有礼。”
朱棣登基后,道衍任职僧录司左善世。
道衍默默的看着黄昏,既不回礼也不说话,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个黄昏。
许久,干枯的声音才响起,“可知如何推测后事?”
黄昏并不意外。
这个问题有个统一的答案:“集百家之长,简而言之,是一门玄学。”
“类如相士?”
“是。”
“可比袁天罡、李淳风?”
“当然。”
道衍的三角眼里闪耀着吃人的光彩,又道:“如此说来,可称妖孽。”
黄昏愣了下。
笑着温声道:“谢谢指点,不过此时我是被架上去的,陛下的意思。”
道衍笑了起来,可纵是如此,那笑容看起来也像是皮笑肉不笑的笑里藏刀——面相配合上三角眼,确实太凶了。
说道:“好自为之。”
踽踽而去。
黄昏看着老和尚的背影,心生钦佩,历史上没有比姚广孝更奇怪的谋臣,而且朱棣登基之后,姚广孝性情大变,极为仁慈。
黄昏对姚广孝远去的身影再行一礼。
这老和尚要得。
面无菩萨相,却有慈悲心。
乾清宫里,朱棣在,徐皇后也在。
狗儿太监在门口。
今天万岁爷的态度很明确,不该听的就别去听,先前道衍老和尚在时,乾清宫御书房里就只有这一对君臣。
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黄昏行礼。
朱棣没好气的免礼,徐皇后神色忧郁,心不在焉。
这样持续下去,怕是要抑郁。
朱棣冷声道:“昨夜灯会大火,你也在场?”
明知故问。
黄昏点头,“草民在的。”
朱棣一拍桌子,“说,你背后主使人是谁,竟敢针对朕之皇后,置万千百姓的安危于不顾,丧心病狂的在灯会上放火!”
黄昏心里腹诽,我操,朱老板你这什么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