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黄昏交待过,但对面这位毕竟是陕西都司的都指挥使,吕猛也不敢得罪他,于是老实回答道:“是的,卑职吕猛。”
靳荣扯了扯嘴角,“卑职?”
区区蚍蜉义从,也配在我堂堂陕西都司都指挥使面前自称卑职,是谁给你的勇气?
旋即摇头,“罢了,既然身在此地,便应是袍泽。”
自称卑职也无不可。
问道:“从应天到这里,你们走了多久?”
吕猛答道:“近两个月。”
现在已经入秋了。
靳荣笑了笑,颇有些嘲讽,“如此说来,走得也很慢,如此速度,还不如车马之行,这辆泰山号如何追得上敌军?”
吕猛摇头,“这就不是卑职能知道的了,靳指挥使想知道,可以去问黄指挥使。”
反正你俩是陕西都司的正副都指挥使。
而且也是西征主帅副帅。
西征到了今天,形势其实有点诡异,按照陛下以往的习惯,不管北伐还是南击中南半岛,军队之中都有个他信任的大宦官担任监军。
西征亦力把里的大军里也有,不过随着方宾的被取而代之,监军人选也换了,黄了一个大家谁都没想到的人:马鎏。
马鎏先一步抵达这边。
因为熟悉局势,所以马鎏抵达这边后,只是尽职尽责,从不对行军和军务发表任何意见,也绝对不掺和势力争斗之中,俨然就是一个人型监控器。
今夜方宾宴请,马鎏都找了个理由拒绝了。
可见此人之谨慎小心。
方宾、靳荣和黄昏对此都没有意见——马鎏这么年轻,肯定没有这个阅历,之所以如此行事,要么是陛下交待,要么是康宁的叮嘱。
这样也好。
大军出征,其实就怕这些不懂军事的宦官监军在旁指手画脚,搞不好就要出大事,到时候背锅的反而是主帅和副帅。
靳荣听到吕猛这般回答,微微恚怒,不过很好的将情绪压了下去,看着眼前这辆庞大大物,忽然涌出一个疑问:“应天来此,官道虽有,但过了陕西后就没多少了,而且就算是官道,也有大弯,泰山号如此梭长,如何过的大弯?”
吕猛没有犹豫,因为这事本来就不是秘密,笑道:“靳指挥使有所不知,泰山号并不是一个完整的整体,看起来是如此梭长,其实可以断成四节,每一节用铁链链接,铁链的长短是可以根据路况改变,而每一节的前面,都有一个负责转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