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时,外边刮起一阵怪风,呼啸着冲了进来,吓了黄县丞一跳,连嘴里的热茶都喷了出来,呛得老头子好悬没断气。
紧接着,有衙役大叫了一声“不好!”
凄厉的寒风卷过公堂,白纸黑字的状书飞了满天,屋子里的炭火也灭了,砚台里的墨水也结冰了,寒冷瞬间包围了黄县丞,冷得他一打哆嗦。
“这鬼天气,来人呐去问问知县大人想好办法没”
黄县丞的话才一出口,只听头顶上哗啦的一声,再一抬头时,县衙大堂的屋顶上露了一个大窟窿,风雪簌簌落下,洒了黄县丞一身。
“第三次了,第三次了”黄县丞无奈地起身离座,吆喝道:“县衙屋顶坏了,找个匠人修补好再说,今日就到这吧,有状子直接送去后堂便是”
说罢,转身下堂而去,只余几个刀笔师爷坐在那大眼瞪小眼,心说庄老爷的鬼魂又来了。
庄老爷鬼魂。
黄县丞缓步在落雪湖畔,脚下的白雪仿佛一张巨大的胡毯一直延伸到书斋前,一步、两步、三步。
人家曹植七步成诗,黄奇只走了三步就想到了,有感道:“江南节物,水昏云淡,飞雪满前村…”
“村在哪里、路又在哪里”,黄奇的眼中倒影着雪影霜魄,看着、看着,不禁惆怅起来,压抑胸中许久的激情如雪浪般翻涌着,跌荡着,忽然兴起想到了一句绝好的佳句:“溯清风,歌白雪,醉南华”
背后掌声响起,“好诗啊”
黄奇木然转身望去,见赵泽迎面走来,身后跟着一个轻帽小厮,俏脸如雪,举手投足宛若女子。
暗笑道,原来京中人士都有如此雅好,书童也能…
没等他胡乱猜想,赵泽走近了,抱拳道:“老县丞辛苦了,这大冷的天怎不回屋啊,莫非是出来散步”
“非也”黄县丞奉承道,“大人威武雄壮,方才下官见大人走来,看得痴了”
“哎呀,黄老县丞啊,您可真会逗人,赵某也没曾想会长成这样,父母所赐没法子啊”
“大人过谦了,像大人这般英雄人物也算得上我朝奇人了”黄县丞对于拍马屁乐此不疲。
竟逗得赵泽身后的小厮一个劲偷笑,赵泽怕黄县丞面子上挂不住,赶紧换了个话题,“老县丞莫要再夸奖赵某了,某今日来是有事相商的”
“敢问大人,不知有何事,老夫若是能帮得上忙,定当在所不辞”
“小事一桩”赵泽回答,“您看昨晚的接风水酒着实让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