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己非但贵为一甲状元,更与心上人定亲,一切真如公主金口,半分都没差。
卢云擦着盔甲,默默思念远在异乡的佳人,莫名之间,泪水便已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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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一一飘过眼前,手上铠甲也已隐隐生辉。卢云舒了口长气,缓缓放落手上棉‘花’,便要开始着穿戎装。
摘我乌纱帽、宽某青禽袍、除余书生巾,脱那一身文弱装,方知原本英雄貌。
卢云赤着上身,望着镜中的自己。他深深吸了口气,低下头去,从‘抽’屉中取出一道公文,低声读道:“查怒苍群小据山作‘乱’,秦匪仲海率众犯事,为祸多端,不日侵州犯界,着长洲知州卢云即刻北上河南,听从调遣,不得有误。”
卢云闭上了眼,将公文放了下来。
怀庆店里的残废儿,雪地里孤身离去的背影,如今终于找回自己的人生,再次引领万军,与天同高。知己东山再起,说来真该替他高兴才是……
只是故人这回选择的道路,却成了一道十万火急的公文,朝自己的衙‘门’火速送来……
卢云睁开双眼,蓦地一声轻啸,满心‘激’昂中,正拳击出,震脚踏下,碰地一声大响,竟将盔甲震得跳将起来。这招正是“拳‘腿’双绝”,当年西疆大战的救命绝招。
“无绝心法”还算使得,“无双连拳”也有模有样,拳脚还不算生疏,看来这几年虽在官场度日,却没忘了昔年志向。
卢云向镜中的自己点了点头,彷佛眼前这人无所不能,凭着一身忠肝义胆,终能扭转乾坤,为万世开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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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唐代以来,天下读书人便分两大宗,一称山东经生,一称江南文士,两者一北一南,一通经史,一擅诗词,各有所长。看卢云北方出身,‘性’刚好直,自属山东经生无疑。
这些年来南方人物独占鳌头,金榜题名者大大多于北方,卢云这帮经生中举倍难,平日便只能耕田维生,苦待出头之日。长年贫苦煎熬之下,虽练就了满身筋‘肉’,却也造就了一身愤世嫉俗的死硬脾气。
论灵‘性’,山东经生不比江南大理的人情秀巧,讲才气,更不及苏扬两州的文章耀眼。差堪一提的,恐怕便是那打死不低头的硬气,与那下田农耕苦熬出来的铁骨。
果不其然,看卢云这位状元高头大马,体格‘精’壮,将那束带环腰,重盔厚甲一一戴上,腐儒书呆拿起腰刀,狠狠往刀鞘一‘插’,霎时摇身一变,成了个虎视鹰扬的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