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连门面都已经被冰雹砸坏,破败不堪的小酒吧里。
杂乱损坏的桌椅,翻倒在地的沙发,和满地的垃圾与空酒瓶。
就是这么一个有些散发着霉味和恶臭的地方,一个年轻男子,正诡异地躺在一张靠墙壁的红色硬沙发上。
男子一身衣服已经脏兮兮的全是污渍,被各色的酒水浸染一般,头发乱糟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酒臭味。
脸上泛着持续宿醉导致的紫红,一对眼珠子里满是暴露的血丝。
沙发下面,是不知道多少的满满大堆空酒瓶,有喝完的,也有喝了一半就扔掉的。
这些都是酒吧地下室里翻找出来的酒水,在人们慌乱的逃亡中,恰好遗落了。
男子的眼神有些木讷,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一个角落,时而嘴角似乎泛起一丝笑意,时而又目露痛苦地打一个酒嗝,好似精神异常的病人。
这个男人,自然是漫无目的地飘荡了两天后,回到中海的杨辰。
不知道怎么的,杨辰迈着步子,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家曾经和林若溪遇见的小酒吧。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过去的这里,或许是两人荒谬尴尬,却有甜蜜的回忆。
但此时,这个地方,在杨辰眼里,却成了欺骗的开始。
杨辰用一叶障目隐去了自己所有的修为与气息,因为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搅,也不想见任何人。
翻找出一大堆酒精后,就躺在沙发上,一瓶又一瓶地灌着。
故意地让自己的神经去接受酒精的洗礼,或许是想麻醉自己,或许是想就这么一醉不醒。
杨辰甚至有一线念头,自己若是个普通人,能就这么一直喝死,那也不错……
但脑海里浮现家人,女儿,又感到一种无力的虚脱,自己不能死,可是,又生不如死……
这个地方是安静的,静得可怕,除了午夜那咆哮的寒风,谁也不会发现阴暗角落里的男人。
直到第七天午时,终于有一个人,迈着轻巧的步子,踩着满地的阴潮,走了进来。
杨辰躺在沙发上,烂醉如泥,惺忪的眼眸里,流过了一丝光泽,但稍纵即逝,仿佛并没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
来人走到沙发前,站定了一会儿,看着没有起来念头的杨辰,露出一丝惋叹的笑容。
“痴儿,痴儿,你与她的相逢,不过镜花水月,但途中的种种,却非过眼云烟,你又何必执迷不悟。”
杨辰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