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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知道多久,杨彪才将玉如意重重的往桌案上一放,沉声说道:“子柔!汝何出此言!京兆城坚兵足,何虑之有?董贼授首,些许西凉贼子,稍有反复,又有何惧?此时此刻,汝不检察城防,点校兵械,同心同德,却来此胡言乱语……”
杨彪停顿了一些,站起身继续板着脸说道:“……子柔,朝野上下,正当同力,共度难关之时,岂能相互掣肘?汝之言语,某自当箕山洗耳!恕某无礼,汝且去!且去!”
见杨彪背过身去,挥着长袖驱赶,赵温却不动声色,缓缓的站了起来,向杨彪施了一礼,然后向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要离开小楼。
杨彪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赵温一步步走到了楼梯口,忽然开口说道:“子柔,且住!”
赵温闻声恭谨转过身,并没有直接走回来,只是微微拱手,等着杨彪发话。
杨彪负手走了几步,半晌才低声道:“汝欲何为?”
赵温淡淡一笑,也低声回答道:“某于京兆之内,多有旧识,可为杨公所驱使……人言道,天若与之,则当自取,不取反受其害……某乃一片诚心,还望杨公三思……”
赵温的每一句话都说的很缓慢,但是言之确确,终于让杨彪一直都是板着的脸庞,微微有了一些松动。
“子柔请坐……”杨彪请赵温重新坐下,眼中神色变换不定,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才缓缓的说道:“……此事且容某斟酌一二……”
赵温也不再多舌,便拱拱手,向杨彪告辞,在临走之前,忽然又说道:“……杨公,另有一人,需杨公多加留意……”
“何人?”
“护匈中郎斐潜斐子渊。”
“何也?”
杨彪淡淡的问道。
“先有祥瑞正其名,后有献虏助其势,如今又广发檄文增其威……此人颇有才干,然……杨公卓见万里,当明在下之意。”赵温拱拱手说道。
杨彪微微颌首,但是没有说任何的话,赵温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再次拱拱手,然后恭敬的退下了。
斐潜这个人,杨彪自然是知道,而且还知道得不少,关于那个什么讨阴山的檄文,在杨彪眼中根本就是哗众取宠而已,当年冠军侯几经艰辛才取得了阴山之胜,而现在一个区区护匈中郎,就想着贪天之功为己有,岂不可笑?
要想成为冠军侯第二,那也要看看有没有冠军侯的本事……
不过现在最关键的并非那个苦寒之地,而是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