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声响当中,最前列堵着城垛口的刀盾手几乎同时往侧面一步,让出了弓箭手的射击窗口来!
几乎是同时间,弓箭手就将弓在这个并不大的射击窗口上竖立了起来,然后似乎连瞄准都没有,就瞬间射出了一箭,然后从侧面的箭囊当中摸出了箭矢,上弦,拉弓,射出,一连串的动作瞬间完成,让人眼花缭乱,其速度之快令人夷非所思。
“一个、两个……三个,草,三个,四个……”弓箭手念念有词,全神贯注,丝毫都没有在意依旧还有些零散的箭矢在空中呼啸而过,以最快的速度射击着,长箭一根根离开的城头,扑向了正在准备架设云梯的杨俊兵卒。
不是杨俊的弓箭兵不想继续压制,而是这个时刻,连续射出了将近三四十只的弓箭兵们已经耗尽了体力,许多弓箭兵垂下了双手,剧烈的喘息着,甚至有的人连弓都拿不稳,有的因为不小心磨破了手腕或是手指头,鲜血沿着弓流下,滴在黄土地上。
弓箭兵在连续急射三十只箭矢之后,便需要重新修整,而这个时间的真空,就被潼关之上的马延的弓箭手所填补了……
战鼓声,呐喊声,厮杀声,惨叫声响彻城墙上下,黑色的长箭在空中飞舞,带血的战刀在风中呼啸,巨大的石块在云梯上肆虐,厚重的擂木挟带着风雷之声以雷霆万钧之势从天而降,将云梯上面的兵卒就像是撸串一般,全数都撸到城下,变成模糊的一摊摊肉饼肉酱。
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半空,漠然地望着正在潼关发生的血战,或许是根本不能理解这些蝼蚁为何自相残杀,意兴阑珊的打了个哈欠,躲到云层后面去继续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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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潜现在很头疼,一时间的疏忽,没有预估到倒春寒连锁的反应,导致现在不得不面临着棘手无比的局面。
阴山的传来信息,发现鲜卑南下;关中长安的种氏派人前来求援,说是夏牟驱动着大批的流民逼近长安;潼关也报来消息,杨氏再此兵临城下……
一时间烽火四起。
“阴山漠北……”斐潜轻轻敲击着桌案,发出如同啄木鸟般的细碎声响,说道,“纵观记载,凡遇倒春寒之年,十有**便有胡人南下……此事,乃某思虑不周……”
荀谌说道:“此事亦非君侯之过矣,胡人南下,岂有定数,怎能说是君侯之过?君侯自律甚严矣……”
斐潜摇摇头,虽然大多数的人认为这个事情不是斐潜的责任,但是他自己知道,这个确实是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