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郑泰施施然的骑在马背上,来到了桃山之下,看着眼前的情形,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将马鞭在手心当中敲了敲,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征西祸乱并北,田宅逾制,以众暴寡,不奉诏书,旁诏守利,侵渔百姓,聚敛为奸,烦扰刻薄,剥截黎元,妖祥讹言,选署不平,苟阿所爱,蔽贤宠顽,通行货赂,割损正今,条条件件,皆为大逆!如今杨公明察秋毫,深体并北百姓疾苦,讨逆伐吊,尔等竟敢阻挡朝廷堂堂之军,莫非皆为忤逆耶?”
毌丘兴没有出面,让郑泰前来。
郑泰虽然知道这个不是什么好差事,但是毕竟之前在陕津败了一场,若是再不捞些功勋回去,恐怕自己原先的大好前程,恐怕就是付之东流了,再加上也算是可以从另外一个方面找回一些场子来,因此郑泰也没有推辞。
此次郑泰一路之上打好了腹稿,有备而来,当下见得自己大喝之后,一片寂然模样,不由得多少有些得意起来,捋着胡须洋洋得意。
令狐邵暴跳起来,指着郑泰吼道:“某倒是以为何人领兵,竟是汝这小人作祟!征西平复白波,汝于何处?转战并北,汝于何处?讨伐鲜卑,汝于何处?守护阴山,汝于何处?世人以贤才为名,汝偏以钱财称豪!三府公车征辟,端得骏声升腾,旁人以为汝轻权柄,殊不知汝摇尾于何大将军裙下!权诡时逼,挥金僚朋,奉君时不忠,任臣时不义,汝有何颜面在此犬吠,辱没圣人斯文!”
别人或许对于郑泰不怎么熟悉,但是令狐邵虽然未曾进入朝堂,但是毕竟两人郡望也并非距离遥远,因此多少也是知道一些,对于郑泰,还有类似于用钱财收买名声的做法,令狐邵很是不屑,和常林等人多有议论,认为是完全辱没了经书人家的声名。
因此令狐邵见到了郑泰之后,于公于私都无需和郑泰客气,并且令狐邵又是在学宫担任学宫祭酒,平日里训人都是训得习惯了,当即就劈头盖脸的将郑泰好好教训了一顿。
郑泰原本打好的腹稿,一下子被令狐邵打乱了节奏,许多言辞被堵了回去,又一时之间找不出什么词语来反驳,毕竟自己自家的事情自己知道……
“大胆狂徒!竟敢附逆妄言!速速交出征西遗腹之子!便可饶汝等性命,如若不然,便为齑粉!”郑泰见说也不一定能说得过令狐邵,便干脆掀开了底牌。
“啊?”这回轮到令狐邵傻眼了,“……征西将军……遗腹之子?”
令狐邵愕然的表情落在郑泰眼中,倒是确凿了原本的猜测,便哈哈大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