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从的,但是现在从严匡身上却看不到什么身居高位的养气功夫,只剩下了『焦虑』二字挂在脸上。
任峻策马缓缓而行,皱着眉头,过了半响才说道,『流民聚集,恐生乱事……』
当然,这个道理谁都懂,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流民也是及其廉价的劳动力,特别像是荆州流民这种才刚刚脱离生产不久的,稍微规整一下就可以转化屯田农夫,就这么全数都驱逐了,岂不是浪费?
忽然之间,任峻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神色不由得有些变动,旋即转头对严匡说道:『此事,便休要再提了……荀令君既有此令,你我便遵从就是……』
严匡愣了一下,不明白方才似乎也是一头雾水的任峻,怎么转眼之间就变化了态度,『伯达兄,嗨……这个……』
『告辞,告辞!』任峻明显也不愿意多说,拱了拱手便是策马而去。
严匡伸着手臂,在空中虚虚抓了两下,然后看着任峻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呸了一口,『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想明白就了不起啊?呸!』
……d(·`ω′·d*)……
『拿不下来,拿不下来了!败了,我们败了!』
『跑啊!完球子了!』
『败了!败了!』
惊惶失措的惨叫声,席卷四下,大队大队的韩玄兵卒,就像是退潮一般的哗啦啦往后跑。这些韩玄兵卒原本就有些服色杂乱,老弱夹杂,现在往后一退,更是纷乱异常,不少人甚至习惯性的就开始将手中的粪叉木棍等等丢弃在地,不管不顾的只是四散奔逃,哪怕是那些带队的军中士官奋力高喊,嘶声力竭的想要维持秩序也控制不住,几个浪头下去,便是将这些还在逆流而上的韩玄兵卒将校吞没了。
驻守在长沙的陈武,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惊呆了……
城墙之下,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在晃动,简直就像是炸锅了的稀粥,喷涌得四面八方到处都是。
刚才韩玄军攻城,陈武带领着城池之上的吴兵推倒了七八架粗陋的木梯,又烧了几辆冲车,然后……
就这个样子了。
虽然说城池下面,壕沟当中,确实有不少尸首,甚至还有些人一时不得死,在尸堆里面缓缓蠕动嚎叫挣扎,但是这才哪到哪啊?简直就像是后世养老金一般,刚开始的时候气势汹汹动则多少多少,似乎充沛万分一样,然后转眼间就这个亏空,那个没了,哗啦啦露出了在潮水当中裸泳的家伙来。
那么多钱呢……不是,那么多的人呢